洛阳城外向南三十里处有一个茶水摊子。茶摊子不大,也没有什么上好的茶水。只是此处风景着实秀美乃是进出洛阳的一条主道,所以来往商客皆是愿意在此歇歇脚的。此时正当正午时分,秋后的阳光虽是柔和了些许,但是却也在这最热时分让人心生燥意。茶摊中正有三男两女五名不知名的小派弟子在此休息喝茶,躲着天上那明媚的日头

茶摊前的大路尽头处缓缓走来一名白衣男子,这名男子面容俊朗清秀看起来不过将将二十左右的年纪,未缚冠,未束发,但却身着月白文士长衫,足上踏着一双最新流行起来的登州倒纹靴子,一身修束极是简洁淡雅。他脚下步法极是飘逸,似是不需如何用力就可以向前行走,如踏云端一般。

男子走到茶摊处寻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安然坐下向着小二要了一壶粗茶,一叠糕点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动作极是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有儒雅之气透出当的是神若渊,气若龙,人如石,定似海。

被这俊美容貌和不凡气度吸引,那名早先坐在此处的女弟子眼神不由得频频向着男子飘去,似是对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俗尘中的俊美人物充满了好奇。

那名被吸引的女弟子本是这个小门派中为数不多有长相有人品的女子,是以也是几人暗暗仰慕,希望能得箐眼的对象。此时看到心中喜欢之人被一个不知名的小白脸所吸引,同桌的三名男弟子心中顿时不好受了起来。不由得几名男弟子说话间的声音大了起来,言语中也是多有一些江湖传闻与轶事,希望可以借此夺回女弟子的注意。果不其然,那名女弟子似是不常在江湖上行走,听得同门一名高瘦男弟子口中的一些江湖趣闻渐渐地便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那名高瘦男弟子看着眼前人专心听自己讲话心中暗自窃喜,为了让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不白白流逝高瘦男弟子口中的话语也就渐渐地没了个把门的。

“我给你们说啊,那天山派墨麟剑叶苏叶大侠可真真是一位人物啊。十八堂知道不?什么,师妹你居然连十八堂都不知道。唉,师兄告诉你。这十八堂可是武林有史以来的第一杀手组织。倒在十八堂刺杀下的有名人物那真是海了去了。”那高瘦男弟子说的眉飞色舞手中的茶杯也是随着语气变化上下左右的翻飞,不过这名高瘦男弟子似是内力修为不错手中茶杯虽是翻飞不停,但是杯中茶水却是一滴也没有洒出来。看到这一幕那名女弟子眼中更是泛出赞叹神色。这眼光让高瘦男弟子心中更是高兴不已。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可怕的杀手组织却是也没能将叶大侠怎么样了。就在月前,叶大侠一人在洛阳旧城中独自将十八堂的一干杀手和一名老护法斩杀与墨麟剑下。那场面真是难以言说,难以言说。”说到此处高瘦男弟子闭上了双眼嘴中不断呢喃着,满脸的回味与感叹,似是自己亲眼见识到了叶苏月夜独战的场景一般。

那名女弟子好奇问道:“师兄你说的叶大侠是不是也会来参见论剑会?”

这时一旁的另一名男弟子不甘沉默的接口道:“那是自然,叶大侠早在月余前就放出话来,要拿到此次论剑第一呢。话说回来,叶大侠若是此次真的拿了论剑公子的名号他就成了自论剑会开创以来第一位接连两次取得论剑公子名号的人了。”

女弟子听着同门师兄口中对于叶苏的赞叹与夸赞心中也是暗暗对这位名满江湖的大侠有了很多的好奇。不过她随后又迟疑道:“可是师傅临走前不是说了十八堂会对叶大侠不利吗?这样叶大侠不是很危险?”女弟子没有什么江湖阅历心地单纯至极,言语中不禁充满了紧张与担忧。

谁知三名男弟子听得这话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那名高瘦男弟子解释道:“叶大侠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怕了那些只敢在暗地里下黑手的十八堂的鼠辈。对于叶大侠而言十八堂不过土鸡瓦狗罢了。”说罢三名男弟子又是一阵大笑。连带着那名女弟子也是被这轻松莫名的信心感染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角落响起:“墨麟剑叶苏?嘿嘿,依我看也不过尔尔罢了。不值一提。”这话一出三名男弟子神情顿时一滞,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那名白衣男子独自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喝着似是全然不知自己说的话已经结下了麻烦。

高瘦男弟子看着男子神情凝重。从方才这人走进茶摊开始高瘦男弟子便觉得有些不妥,这男子全身分明没有半点内力迹象但是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从他身上不断漫出,这男子若不是全然不会武功就是已经功至化境全身气息内敛,寻常武者难以发觉。

高瘦男弟子站起身对着男子抱拳一礼沉声道:“在下朔州天刀门弟子高全,敢问阁下?”高瘦男弟子想着师门长辈的话不愿在外随意惹事,所以当先报了师门名号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物,然后再做定夺。谁知那男子却是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一般,仍旧自顾自的喝着茶不语理会。

高瘦男弟子见到对反如此轻慢脸色气的通红,他冷笑一笑:“原来是一个文弱书生在此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所谓。”他话音一落本想坐下再喝杯茶就起身离开不再多事谁知...

“文弱书生?呵呵,我若是文弱书生,那你们不就是一群废物?”男子突然低声笑道。

只见他身形一闪,衣袂翩翩,身子如同不受力的浮上半空然后足尖在茶桌上一点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在几人身周转了一圈。几人皆是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发觉那男子已经站在茶摊门口面对着自己,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那笑意如冰如雪冷的直入骨子没有半分生气,他眼中亦是笑意满满只不过冷漠之色更甚看着几人的眼光全然不似在看活人一般。男子对着几人轻轻道:“断”

一个断字方才出口,几名男弟子全身便想起一震骨裂之声,三条左手手臂更是带着一喷热血飞上半空。血如雨落溅在女弟子脸上,顺着女弟子高挺的鼻尖滴落。

那几名男弟子看着眼前的血,空中的手皆是惨嚎起来。可是如此重的伤却是不能让他们昏过去,只能凄惨的嚎叫着。那名女弟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惨象,朱唇一张便要叫了起来,只是她惨叫尚未出口便被一直冰凉的手堵在了口中。

那名男子不知何时竟是来到了女弟子身前,一双凝雪欺霜的手将女子的嘴按住另一只手在女弟子喉间轻轻拂过。男子看着女弟子道:“虽有几分姿色,但却也不是不可杀的。”

说罢男子转身走出了茶摊,只留下一句淡淡的:“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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