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洛阳笼在一片薄雾中似有还无,说来也怪那场连绵的细雨在昨日下的最急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云消雨霁,天光破云。像是老天爷在降了这些天雨也觉得有些无趣,便收手散了云停了雨。只是这阴雨不绝到阳光明媚,转变的实在是太过突兀,让人难以接受!

叶苏坐在街边的一家茶铺中有气无力地吸溜着茶水,不时还哼哼几句,看样子便知道是宿醉未醒,头痛难忍!随便对付了几口吃食,叶苏开始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钱了!”这事很麻烦很难办,没钱就没有酒,没有食物,不能赌钱。所以这钱财之事实在是一件大事。叶苏摸着荷包不由的苦笑一声,就这几辆散碎银子哪里够自己的花销?再不想想办法今天晚上就只能去破庙栖身了!:“灵儿这个丫头走之前也不知道给自己留一些银子“叶苏一边嘀咕着一边从椅子上起身在街上溜达。就在叶苏为下一顿饭而发愁的时突然发现这条本该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却空空荡荡。

“这人都到哪里去了?哎哎,这位大哥你这紧赶慢赶的是往哪里去啊?”叶苏伸手拉住一个中年汉子问道。那中年汉子也是个好脾气被人硬生生的拉住也不生气反而解释起来。

叶苏听了一阵才明白过来。今天是礼部尚书芮有道大人家抛绣球选亲的日子,是以所有人都跑去看热闹去了。据说选亲结束后还有三天流水席!

叶苏不免邪恶的想着这尚书家的千金到底生的是有多么的”灭绝人性“堂堂尚书之女还要靠家里选亲,啧啧,当真是难以想象啊!不过叶苏腹诽结束后却立刻反应过来一件事不由得双眼精光四射,脑中只剩下”流水席””三天流水席“”大官家的三天流水席“。叶苏此时只想高歌一曲来表达自己的兴奋,没想到这餐饭居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美妙。

叶苏来到尚书府时门前已是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叶苏仗着自己有内劲护体,体格强健硬是在人群中挤了进去。只见府邸门前已是搭建了一座约有七八丈的高台。红丝绸扎满喜结,看来这就是抛绣球的地方了。叶苏四下打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宽松的地方好让自己挤进去,最好是有一个角落那就完美了!

此时从府中走出一队人派头吹着喜庆的唢呐后跟着四名美貌侍女手撒鲜花,最后是俩名老妇牵着红绸带着一名身着大红喜袍的女子。女子以盖头遮面看不到容貌,颈带琉璃四凤链,袍子是上好的苏绣工,俩只金凰自袍子下摆向上做展翅状最后盘在肩头。当真是说不出的华美绚烂!队伍走的不慢只是一下就登上高台。除了唢呐与撒花的仆从其余人都安坐在了高台上的幕帘之后。

叶苏摸了摸下巴。以金凤为图!看来这尚书家是有皇家血脉才是,不然怎敢僭越。一位有皇家血脉的高官之女居然还要抛绣球?这事还真是奇了。

就在这时一名服饰华美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从府中走出,后跟着几名家仆也登上高台站在台前伸手示意人群安静。

“各位乡亲父老,在下礼部尚书芮有道。今日是小女抛绣球选亲之日,规矩不多就三条。一:年岁在三十以下,无身体残缺者,可。二:身无孝礼者,可。三:不会武功者,可。各位可都听清楚了?”芮尚书此话一出台下之人立刻“轰”的一声炸开了。谁都知道当今朝廷的明皇尚武成风,是以不论是京都贵公子,还是乡间的野小子无不以习得几手武功为荣。便是那脸色面白的文弱书生,身边大都带着一把文剑以彰显自己的“文武双全”。可是这芮尚书却指明不招会武的女婿,这不是成心和这大世作对?试问谁敢做他的乘龙快婿?

谁知不待众人发问,尚书大人便已走到台旁的椅子上坐下挥手示意仆人开始!只见那仆从快步走到后台隔着帘子说了几句话,那几个老妇就将新娘子从幕后带出走到台前交予一个绣球。

不只是谁大喊一声“抢啊”。所有人疯了似的向高台下涌去,那架势就像是饿狼看见肥羊一般“冲杀”的气势让叶苏不禁打个寒颤。叶苏运起身法脚下腾挪不定让开发狂的众人闪到一边。只见那绣球落下抛起再落下再抛起!没有人能将绣球安稳的抢到怀中,在场所有人都投入到这场比赛中无法自拔,只有闲在一旁的叶苏看了个明白心中不由冷笑数声:不招会武之人?就这一会叶苏就已经在人群中认出不下七八个门派的武功路数,虽然他们都在极力掩饰自己的身手。“哼哼,就这几个三脚猫也想抢绣球?真正的高手都还没动手呢!”叶苏转头看向东北角的一伙人,几个平常服饰的汉子围着一名华服公子正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那华服公子对身旁的一名护卫低语几句后离开人群走到人数相对较少的叶苏这里。而那几名护卫相视一眼分散挤入人群。

顿时场面上情况立变,那绣球在有人故意推动下渐渐向这边抛来。叶苏看了一眼那名华服公子脸上胜券在握的笑容呸了一口。右手在袖中连弹三下三道暗劲击向绣球硬生生的将绣球打向另一边。

看着华服公子脸上骤然铁青的神色叶苏心中暗爽,当下手中动作更快将那绣球打的漫长乱飞,那几名护卫此时已明白过来有人在暗中与自己作对不由得相视一眼四下寻找那个暗中破坏的小人。叶苏小孩子心性突然发作手中动作不断,让绣球飞的更加难以琢磨。终于华服公子忍不了了也在暗中出手,内劲打在绣球上努力将方向转过来,叶苏嗤笑一声:和我玩?手劲突然加重一道暗劲打在华服公子的后劲上。

“哇”只见那华服公子脸色突变红的就像滴出血来一样。一口淤血吐出。

叶苏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走到街角处时在墙角处刻下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尚书府,选亲已经结束不出所料还是那个公子拿到绣球。用武功和普通人抢自然是无往不利。所以叶苏出手了,看不惯自然要出手,听不惯自然要打断,这就是叶苏的武道。天山派崇尚随欲而叶苏能当得大弟子自然也是随欲的人!只是这事本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来蹭吃喝的人可以管闲事,但是不能揽闲事。再者说叶苏也不相信这芮尚书会看不出是否懂武,很难说这是不是安排好的一次联姻。不过即使是也和叶苏没有关系了,因为流水席开始了!

尚书家办宴席自然于寻常人家不同,席间菜色之丰盛令人咋舌,单说那每桌一道的清炖紫鹿肉便不是寻常官宦人家能拿得出来的,便是品级低些的官员也不一定能有幸一尝。菜是流水的上,就是上好的女儿红,不同于酒家的这女儿红可真的是在地窖里藏了十多年佳酿。酒色清亮,味醇甘冽,淡淡的酒香沁入鼻端。叶苏大马金刀坐于桌前十指齐动,吃肉喝酒一样也不落下,那冲杀于杯盏之中的气势豪迈到让人心惊。此时不过开席不久菜式方上齐同桌之人便已离席而去。一旁侍立的家仆各个咬牙切齿但却也不好说什么。没人能受得了这样一个人同桌共食。

...........

酒足饭饱之后,叶苏扶着墙,打着嗝慢慢从尚书府踱步出门。这一餐吃的日落西山方才罢手。非是想要离开而是实在吃不动了,饱无可饱,连走路也觉困难

叶苏看着天边的斜阳,叹了口气决定用自己最后的银钱去寻个好点的客栈歇息,吃食已经解决,住的自然不能差了。伸手在腰间一摸,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一凉,一个念头转上心间:遭贼了!低头一看,果然腰间哪里还有钱袋!只有一根空绳在风中摇晃。这下叶苏酒意全消大怒!这可是霜儿亲手给自己做的钱袋。叶苏左右看看,没有可疑的人。纵身一跃跳到街边屋顶上四下查看。那系绳断口光滑无疵,一定是有人用利刃割断而且能不让自己察觉,这贼人一定有功夫在身。叶苏在屋顶间来回穿梭搜查,将半个坊市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能抓住那个贼人。无奈跃下屋顶。方才的一阵查找已经引起不少百姓的驻足议论,再找下去估计就有官家人来了。

看着人流不断减少的街道,以及越来越多巡逻的金甲武士,再过一阵就要宵禁自己还是找个破庙栖身吧!想到此处叶苏不禁泪流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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