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风回到房间里,看着自己的手,脸色表情一丝不忍一闪即逝。随着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本有些波动的眼眸顿时重归平静。

他走到桌子前,伸出双手,慢慢地把换来的药材分类。

看着桌子上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的一些文字,燕惊风毫不迟疑地处理这眼前的材料。压碎,碾磨,灼烧……一件件的工具被他使用地极为熟练,但即便如此,每一步做的极为认真和小心,因为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关系到他今后一生的成就。

忽然,燕惊风手一抖,不小心被一株长刺的植物刺伤手指,仅仅片刻的功夫手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变黑,他目光略有些冰冷地看着这株紫红色的植物。

这黑曼陀罗花毒性果然不一般……自己所用到的这些药材一半以上可全是剧毒之物,燕惊风拿起一把小刀往自己手指一划,顿时黑色的毒血便缓缓流出。

他抬起滴血的手指,随意摘下起桌上摆放的一枝玫瑰,让自己的血滴洒在鲜红的玫瑰上面,不一会儿,原本艳丽的红玫瑰顿时变成诡异的黑色,同时伴随着枯萎。

燕惊风目光森冷地盯着这朵黑玫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将是我踏出的第一步。

随后,他目光便落在桌上的一大一小两个小瓶的药水,里面漆黑浑浊的液体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他的眼里闪逝过一丝火热,他拿起大的瓶子走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桶前面,慢慢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倾倒而入

呲……如同滚烫的油锅里倒入开水一般,原本平静的水顿时开始沸腾。不一会儿,清澈的水顿时变成一片黝黑,如同上好的黑玉一般晶莹润泽。

燕惊风紧紧捏着瓶子,顿时笑了起来:虽然时隔这么久,但是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淬骨液,成功了!

院子里,雷蒙和特利看着面前赤着上身的燕惊风面面相觑,彼此对视着想从对方那得知这荒唐的命令是不是做梦。雷蒙咽了口唾沫道:“路西法大人,真……真的要这么做吗?”

燕惊风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面无表情道:“不用顾忌,尽管动手。”

“可是……”雷蒙和特利看着手里粗大的木棒。以少爷这么弱的身躯,这么打下去肯定不死也残了吧。两人犹豫着是否要下手,就听见燕惊风不耐烦的声音:“动作快点!”

怎么办?特利看着雷蒙,雷蒙咬咬牙,看着燕惊风光裸瘦弱又布满伤痕的后背,狠下心道:“动手吧,只要不出人命。”说完,就抡起木棒重重地砸在燕惊风身上。

彭!一声闷响,燕惊风顿时身体一颤,他咬牙道:“用力点,把身上的骨头尽量砸裂!”

雷蒙手一颤,随之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马上被坚定覆盖,木棒夹杂着一丝斗气狠狠砸在他身上。

咚……如同捶鼓般的一声闷响,顿时一丝鲜血顺着燕惊风的嘴角流下。这一下可不是玩闹,绝对是用了十分的力气。特利看着燕惊风挨着打,顿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少爷……这……这不是在看玩笑吧。雷蒙打了几下后,给特利一个眼神,特利看着手里的棍子,随之咬咬牙,也抡起来对着燕惊风的后背砸下去……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狠。燕惊风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两个斗者级别的高手所蕴含的斗气极为巧妙地冲击着燕惊风的筋脉和骨骼,如果能透视的话就发现,他身上脆弱的骨骼和经脉已经布满了裂痕,随时就有可能崩毁断裂。

燕惊风的身体本来就很差,充其量也就后天巅峰,在两个高于自己三阶的斗者手下摧残已经摇摇欲坠。鲜血此时不受控制地不断从他的嘴边和眼睛流出,原本鲜血淋漓的后背此时被凝固的紫红色的血液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这一场摧残几乎持续了一个时辰,两人原本平稳的双手此时也开始颤抖了起来,。虽然燕惊风要求不要留情,但是自己必须严格控制着力道和斗气输出,一旦失手某下稍微重点就可能把燕惊风变成永久的残废那可就麻烦了,毕竟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人此时汗流浃背,可以说是相当疲惫,但他们的眼里流露出一股钦佩:虽然不知道路西法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做事肯定有自己的主见,绝对不会做那种胡闹的事情。

而且他们打了这么久,换了其他人早就哀嚎一片了,但是他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着自己两人把他打成这模样,别的不说,就这股韧性就不是一般人能具有的。

彭……随着最后一击的落下,燕惊风顿时支撑不住,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扑倒在地,趴在地上无力地喘着气。见此雷蒙和特利连忙住手,看着手里几乎快打断的木棍上沾满了自家少爷的鲜血,以及地上奄奄一息的燕惊风,顿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少爷……该不会有事吧,要是有个啥三长两短,那自己的罪可就大了。

燕惊风虚弱地喘着气,感觉此时每喘一下喉咙就一阵刺痛和甜腥感。全身仿佛如同被卡车碾过一般剧痛无比。此时他的身体重伤程度虚弱地恐怕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有的一比。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倦意迅速袭上他的心头,他立刻对两个人虚弱说道:“把……我……搬……搬进桶……里……”

两个人听此立刻轻托起燕惊风脆弱的身躯往屋子里跑去,看到屋子里准备好的木桶两人也没想什么,连忙把燕惊风放入桶里。

但一接触桶里的液体,两个人顿时双手如同触电一般一阵剧痛,仿佛无数把钢刀切割着他们的双手一般。他们顿时猛地条件反射地把手迅速抽出来,这样也导致了燕惊风整个人都砸在桶里的液体里。

嗤……随着一阵钢铁淬火的声响传来,燕惊风身体的皮肤顿时青筋暴起,整个人身上仿佛晒干的泥土般瞬间开裂,无数的血液顺着裂痕缓缓渗出。

雷蒙和特利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桶里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液体,他们只是碰了一下就感到剧痛无比,可是路西法大人居然整个都淹进去了。

从他身上那不断鼓起蠕动的青筋和血丝,以及他不断吸气和扭曲的脸庞可以看出他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两人一急,连忙打算不顾疼痛把燕惊风拉上来,但是刚要动手,就被燕惊风低沉的声音打断:“出去……”雷蒙顿时急了:“大人您不要搞了,在这样下去您会死的。”

咚,燕惊风爬满青筋的拳头猛地砸在桶壁上,强忍着剧烈锥心的剧痛道:“给我滚……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两人顿时一惊,虽然焦急但此时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期待燕惊风这自虐的行为早点结束。他们连忙离开房间,走到时候,雷蒙还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咳咳……”就在两人离开的刹那,燕惊风强忍着的**顿时压抑不住地从他牙缝里挤出。他整个人无力的坐躺在木桶里,黑色的淬骨液里蕴含的药力如同锋利的钻头一般从燕惊风的皮肤里钻去,狂暴的药力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慢慢修补着他破损的经脉和骨骼。

燕惊风手拿起一瓶小小的黑色透明瓶子,颤抖地挑开盖子,咬牙倒进了嘴里……

彭……小瓶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痛……

深入骨髓的剧痛……

仿佛连人的灵魂都要被撕碎的极致痛苦……

燕惊风双手紧紧地抓着桶壁,略尖锐的指甲深深地扎入木桶上……为了能让药力发挥最大,他修改了仙魔界传统的淬骨液配方,改用用五种剧毒的毒草代替温润的草药。

利用毒草相互克制的剧毒产生的能量,将淬骨液的药力挤入自己的身体,同时利用毒液强大的侵蚀力带动着药力流遍全身。即便如此,他还必须经历敲裂骨头打断经脉争取让药力更具体地渗透作用于骨髓深处。

如此残忍疯狂的疗伤方式,也就曾经的仙魔界第一的疯子才敢去做。

燕惊风坐在木桶里,感受着身体的不断崩溃和修复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迷茫和恐惧,有的只有无比的坚定和冰冷。

这就是重回实力的感觉吗?

这就是底层蝼蚁的艰难地挣扎吗?

这就是无力与绝望的折磨吗?

鲜血不断地渗出他的牙龈,碧蓝色的瞳孔此时也布满了血丝。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不断浮现出记忆深处的痛苦:当年面对十几个实力远胜于自己的强者,自己花了重伤的代价将他们统统斩杀,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在自己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师父告诉他当他弟子勉强合格了。

长达近百年的练剑,自己一次又一次被砍断手臂,一次又一次被捅烂内脏,在师父的丹药下又一次又一次地被治好……

被封印仙元力在妖兽山脉与无尽饥饿的妖兽搏斗数十年……

被丢进绝情谷三年,杀光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获得谷主的认可……

师父逝世的那一年……也就是自己剑道大成之日。

斩杀了一个又一个仙魔界的闻名遐迩的强者

青莲剑歌无情地奏响整片天地,闻者身伤,见者魄散……

血化飞燕三千里,长剑寒心破惊风

这就是称霸仙魔界三百年多年的最强仙帝,青莲剑帝燕惊风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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