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赛特家族三代嫡系子孙,路西法·帝·卡赛特,由于行为不检点以及为家族惹祸频繁。

由于多次警告无法成效,因此,由家族刑法长老宣判,族长和三名以上的长老的一致认同下,剥夺他三代嫡系子孙的身份,逐出家族总家,流放致南部边陲小镇掌管分家的坊市生意。

没有总家的唤令,终身不得回桑德拉总家。

短短的一天之内,路西法被家族惩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桑德拉镇。

一时之内,桑德拉镇四处暗潮涌动。

在桑德拉西部大街,有一所巨大的府邸建筑坐落于此。位于最西边的地理位置,这里是与外界交流最频繁,人口流量最大的地段。

人多便杂乱不堪,作为最繁华的地段,无论是各种工会,亦或是大型交易场所都设置于此,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单论喧闹程度甚至超过卡赛特家族所在的城镇东部。

但是原本应该混乱的地带,却无人敢光明正大的惹事生非,因为不但桑德拉城主大殿就坐落在这西部山脉的附近,而且还因为这里坐镇着非同寻常的庞然大物。

历史年达数百年,即使佣兵工会分部也无力与之匹敌,传承近千年的古老武士家族。

毒刺蔷薇——奥尔德

奥尔德家族的府邸内,在一所宽阔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多余的家具,雪白色毫无污迹的墙壁上一朵巨大的血蔷薇傲然绽放。

在妖艳的花朵之下,两把带鞘长刀交叉悬挂在墙上,在双刀的正下方是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坐着一个人影。

昏暗的光线看不出那人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那个人端着红酒的白皙的手。

“吱呀”一声开门声,门口进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

他探头看了看背对着他的椅子,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椅子旁边距离椅子上的人大约五步的距离停下,脸色带着无比的恭敬:

“弗杰特少爷……”

“来了”一声慵懒的嗓音从昏暗的宽椅上传来。给人一种懒散但是有略带一丝尖锐的感觉。

“是的,少爷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红酒,看着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慢慢的打转,不经意地说道:“你听说了吗?卡赛特家族的路西法被逐出本家的事情。”

来人一愣,随之点点头:“知道”

“彭!”随着一声尖锐的声响,手里的红酒瞬间被捏碎。鲜红的酒液顺着白皙的手指和着玻璃碎渣低落在地,那一声声的轻响如果一柄巨锤一般砸在来人身上。

他急忙开口道:“少爷您息怒,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白衣的少年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背对着来人站在墙上那朵血蔷薇之前,淡淡道:“你和路西法在勾栏里发生冲突的时候,时机都把握的不错,但是,我记得让你下的药是连猎者级别的高手都能毒死的剧毒的吧,为什么他一个连斗者都不是的垃圾却还活着?”

“这个……”那个人一头冷汗,接不下话来。

似乎早料到他回答不上来,少年一声冷笑,闭上眼又缓缓道“将他毒倒之后,我让你将他的尸体拖到雷尔蒙特家族附近,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桑德拉东部的树林里?还有……”

少年转过头来,睁开眼睛,暗红色的瞳孔盯着来人的脸,压抑低声道:“我派去跟着你的那些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嗯?”

最后一声,拉长的音调差点让来人直接跪下去,他强忍着发抖的腿说道:“这事是我疏忽了,我也没想到路西法居然会有神秘人保护着。”

“你没想到?”白衣少年冷笑道:“就这几个字就想把我打发了?不追究你的责任?”

来人急忙低下头:“不……不敢”见到白衣少年虽然微笑但冰冷的眼神时,他终于支持不住,急忙跪下:“弗杰特少爷,请您息怒,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失败”

“下次?不好意思,没有下次了……”随着一声轻响,白衣少年从墙上拿下一把长刀,缓缓抽出刀刃……伸出手指慢慢拂动着:

“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来人见此顿时脸色大变,立刻跪下喊道:“弗杰特少爷,请原谅我,无论如何请您原谅我!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噗嗤”,随着一道白光划过,鲜血顿时顺着跪着的身影脖子上喷涌而出,他睁大眼睛身体无力地栽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伤口,慢慢伸出另一只沾满鲜血的手颤抖地企图抓住白衣少年的裤管,张大了嘴想要似乎说什么。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衣少年抚摸刀身的动作一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轰”一股雄浑的力量从他身上暴涌而出,化作一股能量冲向地上的人。

只听,一声闷响。地上的尸体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的残肢碎屑。

“铮”随着刀刃入鞘的声响,白衣少年慢慢地把刀挂回墙上,他身上依然干净无比,地上四射的血液一点都没有粘在身上。

他闭着眼,淡淡道:“觉得我残忍吗?”

“只是他活该而已”随着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昏暗的角落走出来一个全身玄色衣袍的冰冷少年。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哦?”白衣少年,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自己的亲弟弟被我杀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玄衣少年淡淡道:“从他死在您手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是我的弟弟。只是一个完不成任务的废物而已。”

“你说我杀了他,父亲大人会怪罪我吗?”白衣少年看着他,脸色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四哥?”

玄衣少年脸色抖了抖,良久,道:“父亲大人是不会怪罪您的,毕竟和我们这些庶出的人不同,弗杰特少爷……您才是他真正的继承人,我们只不过是您手里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

“你到是看得开”奥尔德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弗杰特·奥尔德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红酒慢慢倒了一杯,淡淡道:

“你心里就没有不甘心?就没想过反抗吗?被我这个小你们这么多的人指挥……”说完,慢慢地把酒倒进嘴里,微冷的目光透过杯中红色的酒液看向玄衣少年。

玄衣少年并不搭话,而是转头看着墙上的蔷薇花纹。

良久,道:“只有鲜血的浇灌,才能开出最美的血蔷薇。”对着弗杰特慢慢低下头:“我们的天赋和能力不如您,所以,我们只能用自身的血肉为您浇灌。总有一天。新一代的血色毒蔷薇必将在您手里绽放。”

奥尔德家族鲜红的旗帜之所以数百年屹立不倒,因为要染红它,用的不光是敌人的,同时还有自家族人的鲜血。

“我不明白”在两人短暂的沉默后,玄衣少年开口问道。

“你指什么?”弗杰特手指摩擦着酒杯,红色的眼瞳瞥向旁边的人。

玄衣少年淡淡道“路西法·帝·卡赛特,他只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已,除了卡赛特家族的三代直系子孙的身份以外,没有丝毫值得您重视的地方。就算他没有被逐出本家,就凭他也不可能继承卡赛特家族族长之位。您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弗杰特微微一笑,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浪费时间?”“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对您如此重视一个不起眼的人感到疑惑而已。”玄衣少年低头道。

“哼哼哼……”弗杰特低声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悠悠地说道:“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用不能只看他本人的实力和能力……他背后的势力和依靠也是很重要的。”

他抬起头,眉宇间一丝戾气闪逝而过:“他虽然没有用,但是他对卡赛特家族里面一些关键人物很重要。

他一死,卡赛特家族原本就不平静的争斗就更加难以平息了。”

见到玄衣少年低着头不说话,显然还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话里意思弗杰特摇摇头,伸手抚摸着墙上的刀:“卡赛特家族的人和我们不同,他们都是天生的商人,因此他们都是一群只重视利益的人。

常年权衡利弊的他们早就没有当年卡赛特家族早期的族人们那些血性和团结了。只要稍加推波助澜,就能让那些看似团结的家族彻底分裂。”

弗杰特眯着眼,看着墙上的族徽:“武士家族,毒刺蔷薇奥尔德;财富家族,黑色玫瑰卡赛特;药师家族,纯白之兰雷尔蒙特……当年号称桑德拉的三大支柱如今早就没有当年的团结和睦了。彼此之间被吞并只是迟早的问题……”

玄衣少年低头道:“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意思,路西法的性命就由我来解决。”

弗杰特背过身去,淡淡道:“在路西法被放逐之地将他解决了,带上我的三十名护卫去。”玄衣少年点头道:“是”随之往门口走去。

“记住……”弗杰特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只冰冷的猩红眼瞳:“失败了不用回来,找个地方自尽吧。”

玄衣少年脚步一顿,随之淡淡道:“明白。”说完便消失在门口。

弗杰特回过头,慢慢冷笑一声,随之慢慢把身体窝进椅子里迷上眼……

夜晚到来,桑德拉的夜市也不乏平时的热闹喧嚣,来来往往的人们逛着街买着想要的东西,偶也几个少年少女彼此一起聊天嬉戏着,在路上打闹着。

卡赛特家族,梅花庄园的屋顶上。一个白衣少年做在屋顶上,夜风撩起他的衣袖使其在夜色中飘扬着,凄凉的夜色更加透出身体的瘦弱。

燕惊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原本平静的心在此刻也开始泛起波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人们

陌生的修炼方式

陌生的名字……

唯一不变的,就是夜晚的星空已经那宛若嘲讽般的清冷月色……

“哼……”随着燕惊风的一声冷笑,拿起身边的一壶酒仰头便灌。酒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打湿了他的衣领和胸口。

呼……长灌了几口酒后,使他原本烦躁的心平静了不少。他看着手里的酒眉头微微皱起,这里的酒味道虽然好,但显然不如仙魔界的有劲道……显然很难找到那种一把火烧到喉咙的那种畅快与刺激……

“路西法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就在燕惊风打算继续喝的时候,屋檐下想起一声怯怯的声音。他眼睛一瞥,就看到一身侍者服的伊格尔正打算顺着梯子往上爬。

“什么事?”燕惊风闭上眼,把酒壶凑到嘴边淡淡问。伊格尔手里拿着件披风,对着他说:“少爷,夜里屋顶上凉,要是生病了怎么办,而且您身体不好,不能喝这么多酒的啊,来来来,听话。跟小的下来吧……”

伊格尔原本焦急的话看着燕惊风冷漠的脸色后声音原来越小,最后小如蚊子哼似得,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不敢看燕惊风的眼睛……

“不用管我”燕惊风不理会身边这个一脸纠结的侍者,淡淡道。

“哈?”伊格尔顿时一愣,随之便焦急道:“这怎么行啊……少爷,您不能这样啊,虽然被逐出本家但是小的会始终陪着您的,只要路西法少爷能努力点,凭借莉亚夫人的手段一定可以让您重回的……”

还没说完,就被燕惊风一记冰冷的眼神吓着了,燕惊风碧蓝色的瞳孔盯着伊格尔,压抑到极致的怒气隐隐有爆发的冲动:“滚!”

见到伊格尔还想说什么,燕惊风立刻把手里的酒壶重重往身下的瓦片一顿,吓得伊格尔急忙往屋顶下爬:“知道了,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刚爬下梯子,便又冒个头弱弱说道:“少爷,您要早点下来啊……啊!”急忙把头低下慌慌张张地连滚带爬地滚下去,就在伊格尔低头的顺间,一个酒壶砸在他露头的地方化作漫天的碎片……

燕惊风揉揉发酸的眉头,心里一阵苦涩:到底不是之前的身体,连喝这么点酒就开始头晕了吗……他抬起眼睛,看着这被无数梅花包围的地方,眼里闪逝着一股风暴,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过下去?

不,不可能……

自己一定能恢复实力的,并且想办法回到仙魔界。

这世间没有什么能阻挡我……

他一个人在屋顶静静沉思着,天上的月色依然皎洁,但是,这样安静的夜对他而言却仿佛只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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