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聪笑，“你好像有点中二。”
“鬼神”并不觉得惊讶，准确的说小聪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像是他所说的，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非要把某种生物称之为神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他，他知道一切！
“鬼神”笑笑，只有一张嘴的脸嘲弄地看着小聪，“也许你觉得我所说的话很难理解的话，那么看看你的周围。”
随着“鬼神”的话语，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就像是一块完整的镜子突然破碎一样的，各种画面出现在残破的碎片上。
幼年时跪在街道地小聪、无人岛恶心的训练、杀手生涯的冷血、以及那个夜晚突然变白的碎发，这些小聪记忆中的事情全部都映在了碎片上。
小聪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生平，有点自嘲的笑笑，“话说，我那么拉风的人，都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
“看那里，”“鬼神”指向小聪的后方，镜中的小聪，准确的说是小聪的另一个人格，也就是小白。
站在街道中央的小白眼中充满着怨恨，带血的白发在夜中很是醒目。
随着“鬼神”的一指，碎片中的画面就像是视频一样开始播放。小白咆哮着，一条条黑色的纹带开始出现在脸上。
“那就是鬼神之力，仔细看，愤怒、怨恨、嫉妒，当这些人类的负面情绪累积到恐怖的量之后，自我，理智，人性这些作为一个人必须拥有的东西自己选择丢弃的话，就会变为鬼神。
鬼神是你们人类的称呼，其实我更喜欢把这种人称做鬼，因为，嗯，怎么说呢。只不过是留下了一张皮而已。恶心，而又让人怜悯。”
坐在地上的小聪静静看着，他很想要抽根烟，第一次看见小白真正的样子，同样的脸，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碎片中的画面还在播放着，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带着蓝白头发，夹着烟无限风骚的男人。
“他是谁？”小聪看着，很不爽，那个男人一脸颓废的叼着烟看上去好像比他帅上那么一点，“就这个白痴，会放电的这个。”
“鬼神”突然笑了，但是笑容很快消失掉，只是简短的回答道：“姚羽亮，你不会忘记他的。”
“你只是嫉妒。”画面中的姚羽亮对着小白说着，而画面外的小聪一脸无奈的自语着：“嫉妒么？小白就是这样被我给弄出来的么？”
“到此为止吧，”画面停止，“鬼神”看着小聪，“so，你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吗？”
“我不是死了么？”小聪淡淡的说道，“这不是死人来的地方么？”
听到这话，“鬼神”的那张嘴几乎布满了整张脸，“人死了就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小聪不是煞笔，“鬼神”的话明显有另一层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没死？”
“你当然没死，看来你的记忆断片的很严重，你还记得哪些。”
“绿，绿色的硬币？针？”小聪仔细的想着，“我真没死？那我干嘛会在这里？修炼绝世武功吗？”
空间内的碎片在小聪思索时已经开始移动，渐渐的汇聚在一起，破镜重圆。“我跟你说了那么久关于鬼神的话题，你以为我是在哄小孩子？看这里。
这是你成为鬼神的开始，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所失去的东西，所有的答案，都从这里开始。”
镜子开始出现画面，就像是看岛国动作片一样，小聪哥这次看得很认真。
一个走廊，一把枪，两枚硬币，一个人。熟悉的场景，模糊的记忆，小聪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个人的腹部流淌着鲜血，看着那个人张着嘴把针插进了自己脸颊，任由那根针贯穿了自己两边的脸颊。
“停，”话语响起，也打破了小聪的沉思，“鬼神”认真的看着小聪，“你还记得当时的感受么？”
“你开玩笑么？”小聪说道，当时的感受？画面中的脸简直是另一个人，扭曲？狂热？“我想看见某种东西？”
画面再次播放，然而“鬼神”插了一句：“注意你的脸，那时的你似乎放下了所有，”
“呼呼呼~~”画面中响起喘气的声音，接着“凶手”之一张元出现，“我到了，我到了。”
“张元！？”小聪惊讶到，“那家伙，”
接下来的画面让小聪的惊讶再次上升，另一个凶手姜海鹏出现了，然后就是两个年轻人撕逼。
“真特么无聊？”小聪说着，看似毫无表情，“原来是这两个白痴在弄我。”
“他们只是开玩笑，想帮你，因为你看不见。”“鬼神”解释着，“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过去。别说话，接下来的仔细看。”
画面继续进行着，本已经死去的小聪突然抬起了头，然后露出了那个笑容。
“法克！”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小聪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精神不正常。
“这就是鬼神的开始，但是你有点特别，”“鬼神”伸出手指，画面随机“暂停”，“人是不可能在一瞬间改变的，你的理智，人性几乎在那一瞬间失去，没有中间的过程。就那样直白的变了，变成了一个怪物，只剩下了本能，放弃了挣扎与反抗，看起来更像是你希望的一样。”
“你什么意思？”小聪不解的问道，“你们这些玄幻的世界我特么一无所知，别跟我说哪些深奥的词汇。”
“鬼神”开始用脸上那仅有的一张嘴解释：“人的堕落不可能是一瞬间完成的，人性，理智，希望这些正面能量的东西是生下来都有的，而那些在堕落过程中犹豫的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神之卵。当他们开始堕落之时，最初是成为鬼神之卵，因为他们的人性还没有彻底的丧失，这需要一个过程，而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的时候，就变成了鬼神，也就是画面中你的那个样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任何人都可以猎杀鬼神之卵，放任鬼神之卵成长的话会变得很恐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都会出来。
而画面中的你，因为看不见而产生的那股念，似乎是太过强烈，这也和你成长的经历有关系。缜密的计划，机械般的运用自己的身体，如何有效，完美的完成自己的目标，永远是你最优先考虑的。而你这样的思维，总是很讨厌超出自己所理解的东西，所以当你第二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选择了堕落，当然这和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也有关系。”
“所以呢？”
“所以你变成了一个怪物，你现在的眼睛变得很奇怪，这也是你所得到的能力，就如你刚开始睁眼之时，这里被我渲染成了黑色，白才是这里的颜色，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存在。你可以一眼就能看穿本质，这就是你得到的能力，那股邪恶的念所衍生出来的能力。鬼神的力量，喜欢么？”
镜中的画面似乎停止了，那颗停止的子弹，那滴还没来得及留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