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跺跺,跺跺跺。金家紫荆第一壕,往来都是大富豪,吃的鸡鸭鱼肉煲,穿的绫罗绸缎好。可惜一家两头猪,从来不喜干人事,儿子欺人被害死,老子借口除丐帮,口里仁义道德经,肚里肥肠叫人恼。我丐帮,顶天地,端的第一英雄汉,尚有人,跟我走,一起去到金家口。拿出碗,举起筷,齐向金家要剩菜,要是老爷不给饭,我们砸了金家摊!跺跺跺,跺跺跺,听我唱曲莲花落,观音菩萨听我说,杀人放火金腰带,讨人剩饭被狗踩,不为三餐竞折腰,只为尊严唱一曲,莲花落,莲花落……”
至尊宝一边敲着铜碗,一边大声唱着自编的莲花落——莲花落也被称为“瞎子戏”,源于唐朝时期的“散花乐”,是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之一。要说至尊宝为啥这么清楚?因为他老爹是个戏曲学发烧友,文化遗产专家,所以他从小就对这些戏曲耳濡目染,知道些许皮毛。
所以这次他用了莲花落,一边敲打一边唱,把对金不换一家的不满都发泄到歌词中。朱鹮把幻影灵狐小红和阿飞留在古庙里,叫阿飞就在庙里面玩,不要随便出去,跟着至尊宝出了门。至尊宝自以为倾诉得当,感天动地,结果走了一炷香时间,还只是有人看着,没有一个人跟上来。
他看了一眼朱鹮,不解的说道:“没效果啊!”
朱鹮撇撇嘴道:“你唱的不好,我来唱!”
至尊宝道:“你来唱?”
朱鹮笑道:“你那破嗓子是个人都讨厌了,怎么叫得动咱们丐帮的弟子?我来吧,反正听你唱几遍都听会了。”
她轻敲铜碗,嗓子婉转的长处莲花落。至尊宝心想朱鹮不愧为战斗与唱歌同样厉害的青鸟族人,一会儿嗓子高亢,貌似问天,悲戚之情令人泪下,一会儿嗓子哽咽,控诉金家罪愆,令人愤慨……至尊宝看着朱鹮的侧脸,见她嗓音动人,不觉有些心动,他心里想,这小子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他姐姐会是怎样的美人呢?一时间却动了神,朱鹮一转头,他咳了咳嗓子,举着大拇指道:“你唱的很好!”
不多时候,就有三三两两落单的乞丐跟上二人。再过了会,乞丐人数逐渐增多,聚拢了好几百人,浩浩荡荡的朝金不换的宅子走来。
夜间巡逻的卫兵见到这场面都吓尿了,有个刚入职的卫兵甲举着长枪走上前了,大声喝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咱们紫荆城可是要维稳……”
至尊宝举臂高喝:“去金家,讨饭吃!”
数百乞丐一起振臂高呼:“去金家,讨饭吃!”
卫兵甲被这声势吓了一跳,他唯唯诺诺的说道:“好,好,好。你们乞丐就该去要饭啊,就跟咱们巡逻的必须要收黑钱一样一样的啊……去金家要饭很好啊……”他还在唯唯诺诺的说这话,旁边的卫兵乙推了一把他:“早走了,你还自言自语的干嘛呢?”卫兵甲呼了一口气:“差点震死我了……没有乞丐看见我吧?咱们快去报告老大,这群家伙要是围了金家那可是不得了……”
再无卫兵敢拦,至尊宝、朱鹮带着一群破衣烂衫的乞丐们,浩浩荡荡的朝金家而来。到了金家门口,朱鹮看着杆子上挑着的白胡子三人尸首,想起白胡子给她讲的故事,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睛里面打转。她章凯翅膀,拿出匕首,飞身割断绑着白胡子三人的绳子,白胡子三人的尸体硬邦邦的倒在地上。
三个乞丐背起白胡子三人的尸体,朱鹮大叫一声:“咱们砸了金家!”
一时间群情激奋,乞丐们拿着棍棒,拆了金家外门,捣毁了金家牌匾。一群人闯入大厅,只见金不换在招待客人,而那客人,赫然便是紫荆城的守卫首领赵日天。
赵日天色厉内荏,一个美女正在给他倒酒,他有心立威,看着一群叫花子,拍了以下桌子喝道:“你们这群叫花子,居然敢拆了金不换先生的门户?”金不换悲愤说道:“我家儿子就是被这伙人杀死的……”赵日天猛然一喝,把金不换都吓了一跳,他大声说:“你们这伙不知好歹的,全部给我抓起来!”
朱鹮冷笑一声:“金家公子是被他师父杀的,关我们丐帮什么事?你们这群官商勾结的歹徒,快把咱们的丐帮兄弟放了!”
赵日天拍了一下桌子:“你们反了天了,知道我后台是谁,那可是鬼商大人,你们居然赶来命令我?”
朱鹮冷笑不语,手中铜碗扔出,正中赵日天的鹅头。赵日天疼得哇哇大叫,朱鹮看着金不换与赵日天道:“你们不放人,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口!”丐帮弟子涌上前来,手上棍棒无情,打得金不换与赵日天两人抱头鼠窜!
金不换一边抱着头一边喊:“祝无功,你踏马的还不给我出手!”
坐在楼道上的祝无功本来在看戏,此时见到金不换叫喊,冷冷一笑,并无丝毫动作。
金不换大声道:“祝无功,你个王八还不出手我就找人干掉你!”
祝无功依旧不语,突然外面一群拿着棍棒穿着盔甲的卫兵冲进来。被揍成猪头的赵日天叫了声好,指着乞丐道:“快把他们都给我打死!那群牢里关的叫花子给我送到斗兽场去!”
朱鹮扔出筷子,大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怕你们威胁?今天不放人我们就不走!”卫兵毕竟人数多装备好,不多时乞丐就纷纷后退。至尊宝见形势不利,拉着朱鹮道:“先撤退吧,不然今天……”
朱鹮大声喝道:“我不,他们把我的兄弟姐妹都关进去了,我死也要抗争!”
至尊宝心想这孩子居然这般执拗,他指着地上叫唤的丐帮弟子,叹了口气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朱鹮心中触动,叫了声:“咱们先走,下次再来整这帮孙子!”她说话未完,卫兵如潮水般冲上来。至尊宝金箍棒一立,站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威风凛凛的喝道:“我乃承天命之子,你们谁敢上前,吃我一棍!”
卫兵被他的威势吓得不敢再进一步,乞丐们拉着伤员走出,朱鹮还不肯走,至尊宝拉了她一把,一个卫兵上前来打了至尊宝一棍,至尊宝生生受了一棍,气势不减的瞪着那人。那人拿着棍子,战战兢兢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至尊宝一声低吼,对朱鹮道:“你先走,我来殿后!”
朱鹮含泪道:“我……”
至尊宝附耳道:“你要我们都死在这里么?记住,不要在破庙里面待了,另外找个地方藏身。”他拉了一把朱鹮,朱鹮踉跄的走出,含泪看了他一眼,拉着身边的伤员走了。
赵日天走上前来,抱拳说道:“不知道阁下是哪一路的少年英雄,师承何处,咱们紫荆城不想与你为敌。”
至尊宝哈哈一笑:“我是千年来传颂的圣人,你们敢奈我何?”
金不换这才认出至尊宝来,他指着至尊宝道:“原来是你这个圣猿族的小子,居然带着一群叫花子来砸我家的门。”
至尊宝看了他一眼:“你的儿子的死本来就跟丐帮没关系,你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来消除丐帮势力吧,何必这么冠冕堂皇呢,金老爷?”
金不换的脸涨成猪红色,他儿子金珠的死当然令他愤怒,但是既然已成事实,他只有接受,如何从这件事情中得利才是他想的最多的问题。他一心想借此机会铲除丐帮,消除自己在紫荆城的威胁,现在去确被这群叫花子闯了门庭,以后脸都不知道往哪里丢?
他正遭恼怒间,祝无功飘然而下,金不换恼火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来帮我。我差点被那群叫花子打死。”祝无功朝金不换鞠了一躬道:“老爷,刚才我出恭去了,现在才回来!抱歉则个,要是老爷想惩戒这个小子的话,我觉得送他去斗兽场吧!”
金不换拍手叫好,赵日天皱着眉头道:“斗兽场是奴隶与人争斗的场所,那里的人死无全尸……把这小子送去,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金不换眼睛一横:“敢闯我家,就要付出代价!祝无功,交给你了。”
祝无功点头称是,他凑上来,对至尊宝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白晶晶她们去了哪里?”
至尊宝眼睛一亮,拉着祝无功的衣领,喝道:“你知道,快告诉我!”
祝无功推开他,笑道:“你要是能够从斗兽场回来,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