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近一个时辰后,官军行至小幽河那座唯一的石桥边上,“停”赵春雨扬起马鞭喝道,大军听到命令迅速止行。

“王猛,且随我下马,到桥上一观,敢否?”赵春雨撇眼说道。

“这有何不敢,大人请!”王猛朗声回礼道,二人翻身下了马,便向石桥走去。

走到桥边,王猛打眼望向周边,只见,在一条沉静的黑黄河流之上,有一座跨度约八丈的石桥飞越两岸,观此桥外貌很是古朴。

细看桥头两边,都各自立有一座半人多高的残破石碑,其上似镌刻有不少文图,只是因年代久远已模糊不清了,无法再辩认出什么了。

“哈哈,好一座坚固的石桥,这宽窄也够车骑行走了!”赵春雨笑道,他见此处河水并未因午前雨过而大涨,桥固宽广可行车骑,一时心下喜不自胜,举步便走上了桥面。

王猛也跟随其后上了桥,二人在桥上很快便走了个来回,桥头那端另有条大道,直通远方。

“好好,那边也是官道,只是可惜,人们让传闻束缚了手脚,竟然,不敢从此通过!”

“什么大幽河小幽河的,我威武大军从此借路而行,就是真有什么河魂恶鬼在此,远远看到我军,早就会吓得屁滚尿流,远避百里之外了,哈哈!”

“来啊,众军听令,即刻从此桥通过。”赵春雨下令道。

赵春雨与王猛在前,医士长王泽随后,率先通过了桥面,众军也陆续排着队接连上桥。

赵春雨端坐马上,边与王泽谈笑着,边等待众军过河,很是轻松的样子。

而王猛却心内有些紧张,担心的看着桥上,当他看到大部分官军都从桥上通过了,他的心才放下来。

可是,就在桥面上仅剩有二十余名官军之时,突然,本来沉静的黑黄河水波涛翻腾,有大股的水花出现。

瞬间,桥下河面升起大片黑黄浓雾,立即将整个桥面笼罩其中,“不好!”王猛见此异状,大声惊呼道。

“诶,这是怎么回事!”赵春雨惊诧道,“下官也不清楚,桥上,什么也看不见了啊!”医士长王泽也奇怪道。

“啊,我的头好疼啊!”“噗通~噗通~”“是谁推我下河!”“别拉我!”被黑黄浓雾笼罩的桥面中,传出接连不断的呼喝与惨叫声。

“不好,真的出事了!大人!”王猛急叫道,“是啊,桥上的兄弟们,你们怎么了,有谁能回答下,你们快点跑过来啊!”赵春雨惊急地大叫道。

忽然,在他叫声过后,桥面上静寂无声了,什么声响也没有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赵春雨在心中惊疑道。

“大人,你若是早点喊就好了!”赵春雨身边有个兵士说道,“胡说,我要有那么大本事,会出这种怪事吗?!”赵春雨白眼道。

“我去看看!”王猛急道,“不要去,浓雾还没散去,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等等再说!”王泽连忙出言喝阻道,赵春雨也点头称是。

无奈,王猛只好听他们的话,不再想着去桥上查看了。若不是因为这些官军,都是为自己村中疑似命案所来,才会遇如此怪事,他也不敢轻易上桥查看的。

但想到传闻,为小心起见,他也只能耐心等待浓雾散去了。也不知道桥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间,河水翻腾,出现了黑黄大雾!?

感觉时间过的很慢。

因为,岸边所有人都很担心桥上军士的安危,实际也就过了半刻的功夫,黑黄的浓雾便渐渐散去,桥下的黑黄河水也恢复了沉静。

“都不要动,我先去查看一番!”赵春雨大吼道。做为军将,凡事要身先士卒。对于这一点,赵春雨向来如此。

“呼啦”四名高大兵士挡在了赵春雨身前,“我们去,来人,护住大人!”赵春雨的亲兵们阻止道,有十来名兵士闻令后,近前将赵春雨团团围住。

赵春雨很无奈,只好任由那几名亲兵去桥面上探查了,亲兵的职责之一,就是不能让主将亲临险境。

稍许时间过后,一名亲兵从桥面上跑回军前,向赵春雨执礼禀告道:“禀报大人,桥面上的众兄弟,全部晕迷过去,他们中可能,可能有的人是死了!具体原因,还有待细查!”

“桥上可有异常之处,可否安全?”赵春雨追问道,“暂无异状和危险。”亲兵回道。

“好,立即带人,去将众位晕倒的兄弟都抬过来!”赵春雨命道。

“是,大人!兄弟们,跟我来~”亲兵一声招呼,马上有几十名兵士放下武器,跟着那名亲兵上桥去了,很快,人多好办事,大家七手八脚地将晕迷的兵士们,抬回了岸边。

经过一番翻眼把脉后,王泽起身,面带悲伤地说道:“大人,这二十二名兵士中,有二人已经无力回天了,其余兵士只是晕迷,问题不大,下官可医治!”

经亲兵统计,另有两人落入河水中了无踪迹,经打劳无果后,现下如果算上落水失踪者,共有四人遇难死亡。

“哎呀,怎么会遇如此怪事,竟然,一下失去了四名兄弟,这是什么河,这是什么桥,怎么会如些怪异啊!我的兄弟们啊,你们死的好惨啊,这都怪我啊,我要听王猛兄弟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呜~”

赵春雨哀痛地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他忍不住了,他很是自责。

“大人,现下不是伤心的时候,此地极是不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所在,将晕迷的兵士们救治过来吧!”王泽劝道。

“是啊,赵大人,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快走吧,以免发生不测,遇难原因稍后我们再查吧!”王猛也急劝道。

还好,赵春雨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大军开拔。

官军带着哀伤的情绪,行出去七八里之远后,到得了一片较为平坦之地,看看天时,因为担搁较多,现下已是日落光景了。

看来,想黄昏前到达大王村,是不太可能了,况且,还有晕迷的兵士需要医治呢,得了,此处适于安营,就在这里过夜吧,赵春雨发出命令后,大军驻扎了下来。

戍时三刻,在中军主帐边,就是医士长王泽的营帐兼医帐,这个医帐是所有营帐中最大的一个,能容纳下足有四、五十人。

这是为了王泽行医方便,官军们给其快速搭建出来的,医帐内的二十张软榻上,躺着那二十名晕迷的兵士,医士长王泽正领着那十名医士忙碌着呢。

“大人,吃口饭吧,这饭菜都热过一回了,再不吃就没了味道了!”一名亲兵在中军主帐内劝道。

“是啊,赵大人,你还是安心吃饭吧,隔壁医帐内,王泽大人他们都在全力抢救呢,那些兵士兄弟会醒过来的。”王猛陪在赵春雨身边,也出言安慰道。

“我安心什么!出军才半日,就死了四个。还有二十个不能动弹了,他们吃不了饭,我为何要吃!唉,怎么会这样啊!”赵春雨低声地哽咽道。

“王猛兄弟,我们走,去那边看看可有何进展!”赵春雨霍然起身道。

王猛见状,心知那些晕迷的士兵若不醒转,这赵大人是不可能吃得下饭的。于是,他不发一言随在赵春雨身后,共同向医帐而去。

转个弯儿,行过数十步便到了医帐,帐外有兵士值守,他们向赵春雨敬礼,赵春雨心系伤兵,略是点首示意便推开帐门,急步走进帐内。

王猛和亲兵相继而入,“赵大人,您来了!”王泽抬首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给一名伤兵治疗。“参见兵尉大人!”众医士也都见礼后,接着忙碌。

“王大人,这些伤兵情况如何啊!?”赵春雨走到王泽身边焦急地问道。

“还请大人您稍安勿燥,才给他们做了一般的检查,由于病情比较蹊跷,还要继续深入细堪呢,您先请坐,待下官有了结果后,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王泽边忙碌着边回道。

“那好,你忙,不用理会我,我随便看看就是。”赵春雨回道,赵春雨不再多言,而是挨个观看起晕迷的兵士们来。

之前,由于急着行军,没有时间细观这些伤兵的状况,此时一观之下,赵春雨真是感到心惊不已,他这是为何呢?

原来,这些晕迷的兵士,直到现在,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还有着惊恐的表情。每个伤兵的脸色,都是有黑,有黄的,很是难看!

并且,很多人的面上和能看到的裸露部位,都有抓咬之痕,呈黑黄之色。随手掀开一名伤兵的衣服,能看到衣下之处也有这样的伤痕,很是令人感到触目惊心!

之前,那两名死去的兵士,赵春雨倒是看过一眼,那两人都是表情恐怖,七窍流血而死,脸上都是像这些伤兵一样,也有黑黄之色和抓咬伤痕。

当时未能有时间细看,身为军将的他还不曾太过惊疑,如今细观诸伤兵的惨状,他心内倍感冰冷,这是什么东西伤害所致啊,真是令人费解啊!

王猛随在赵春雨身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到了猛禽凶兽,但很快他又自我否定了。

因为,当时他也在事发现场,亲历这一诡异怪事的发生,事后,他在岸边望向桥面,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那倒底又是什么东西,把这些兵士伤成这样呢,不会是那黑黄浓雾吧?

雾,也会抓人,咬人吗?!

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怪事时,赵春雨听到帐内响起一声呼唤道:“兄弟,你醒过来了啊!”是王泽的声音。

“呼啦”赵春雨及王猛等人急忙抢身过去。

“怎么了,这位兄弟醒过来了吗,你可认识我?!”赵春雨抓起那名伤兵的手,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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