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弩,煌雨箭。华岳为了今晚的盛宴准备得相当充分,以至于连闲无语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当华丽的箭矢变成一道影子袭向自己的时候,闲无语才不得不叹息一声。他不是叹息生命即将逝去,只是感慨自己老了。他不担心传闻中那可怕的弩箭,即使自己现在毫无招架之力。

事实证明闲无语的确没有担心的理由,因为煌雨箭根本无法触及他。在此之前,一把赤红色的火焰之剑拦住了箭矢。这是焱君的绯红之剑。

“什么?”华岳显然未曾预料到这一点,一把剑,一把燃烧的剑竟然把他费了大心思搞到的鎏金弩和煌雨箭破了。

“谁?”华岳清楚既然有剑出现,那么剑的主人必定不会远。就像公孙的临渊羡鱼一样,御剑术的主人定然在这拍卖场里。

“这是焱君的剑呢,看来你的运气相当差,竟然把传说中的那位惹出来了。”闲无语呵呵笑道,焱君的故事一直都是流云城的一个传说。

“怎么可能,不过是骗骗小孩子的把戏,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华岳从来不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事。

“但事实证明这不是骗人的,不是吗?”闲无语道。

“骗人,蒋小心,把那把剑砍了!”华岳终于无法保持微笑的表情了,对于他来说,今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不允许出现失败。

“是!”蒋小心明明受了很重的伤,但却毫不畏惧。

“秋风秋雨愁杀人。”这一招秋雨剑,是蒋小心剑客生涯中最成功的一剑。

“乒!”明明是火焰之剑,但两把剑撞在一起,竟然能发出金属敲击声。但仅仅撞击了一下,蒋小心的剑便飞了出去。

一个剑客,不会允许自己的剑从自己的手中丢掉,但蒋小心的剑却被毫不留情的击飞了。而击飞了他的剑的,仅仅是一把剑。

“华先生,看来今晚我只能为你战斗到这里了。”剑客丢了剑,便是丢了荣耀。这是蒋小心的剑客之道。

“你走吧!”华岳有些失落,这位神秘的剑客,是他好不容易才招来的。

“出手了呢,那家伙?”朱老板笑道,只是小腹处的伤口显得那么惊心动魄。

“朱老师,没事吧?”莹蝶有些担心,这是将她和毒牙带上用毒知道的恩师,虽然背叛了组织,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乌巢是他们的家,但朱老板却是他们的亲人。

“小事,不过那人的刀还真是诡异啊,竟然像是传闻中的鬼刀一般,竟然连我都看不穿他的轨迹。”朱老板埋怨道。

“别说了,你先退下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好了,再怎么说,拿刀的拿不动刀,我们也还是能轻松应付的。”毒牙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双匕,得意道。

至于公冶未央,虽然给了朱老板重创的一刀,但此时他的右手虎口已是一片模糊。伤的不仅是皮肉,朱老板的那一抓,可是用上了平生自傲的剧毒。公冶未央若不想落个终生残疾,就得找个地方赶快逼毒。

“二弟,回来吧,今晚我们输了。”公孙君又对全场的战局观察地很细微,不仅自己这边,蒋小心已走,雷鸣受伤,华岳也没有了后手了。现在不走,估计就走不掉了。

“华先生,我们三兄弟也是时候告退了,三弟,走人!”公孙君又叫了正酣斗不已的公良浩汤,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

“认输吧,华岳!”赤红的剑悬在闲无语的头顶,使他显得格外庄严。

“不可能,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整整二十年,怎么可能会输?”华岳很不甘心地嘶吼道。

“不可能?此时这拍卖场之外,有我法枢院的所有精英和五百护城军,没有帮手的你还想如何?”闲无语质问道。

“哈哈哈,闲院长,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啊!”雷鸣忽然大小起来,“五百?不,你以为我只带了这个数过来吗?不好意思,我带了三千过来。而此时,估计你们法枢院的那些精英,已经在地下报道了吧。”

“统领,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雷鸣的话音刚落,便见一红衣青年缓缓走来,正是副将红夜。

“是你?初江夜呢?”雷鸣没有看到他心腹的身影,故此问道。

“初江他,已经走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红夜平静地道。

“什么?”雷鸣问道。

“为什么要让初江刺杀城主?”

“什么?城主如何?”闲无语大惊道,就连后排的吴悯也心中一慌。吴悯虽然隔着很远,但他的耳力很好,所以听得很清楚。

“城主无恙,虽然伤重,但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夫人他,为了就城主他,已经辞世了。”红夜眼角有泪水弥漫,作为军人的他,本不该用眼泪说话。

“是吗?真是遗憾?看来我的最后王牌,也破了啊!”雷鸣松开手中的降魔杵道。

“是,只是统帅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红夜盯着雷鸣的眼睛道。

“还用说吗,我不喜欢吴家的小鬼,所以要杀了他。这样不行吗?”雷鸣大喝。

“这样子啊。”红夜叹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手中一块玄黑色的令牌,大声道,“城主有令,所有护城军,法枢院众,即刻逮捕判城之人雷鸣及华岳,若欲反抗,杀无赦!”

“得令!”震天的声音响起,然后无数身着黑衣及黑甲的人涌进拍卖场,将雷鸣和华岳团团围住。

“天命啊,天命!”华岳长叹一声道。

“他说,这是天命!”朱老板不知何时坐到了吴悯的身边。

“本就是命,却不是天命。”吴悯摇头道。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信命。”朱老板有些新奇道。

“你呢,不信吗?”吴悯反问。

“我,不太想信啊!”朱老板道。

“不想信,却不得不信。你这家伙的命,看来不怎么好啊!”吴悯感慨道。

“我先走了。”朱老板在桌上丢下一包东西,“伤得有些重,回去疗伤了。公冶未央的刀,好快啊!”

“再快不也让你弄伤了手,话说这是什么?”吴悯指着拿包东西道。

“解药。虽然没有这东西也没多大关系,时间到了自然会解开,但这样做,我想更好些吧。”朱老板临走时道。

“知道了,对了,明天有空的话,来城主府一趟吧。听说我哥伤得挺重。”吴悯道。

朱老板没有反应,但吴悯知道他一定听到了。之所以不回答,估计伤得的确有些重。不然肯定会说,为什么不随便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老子可是毒王,不是郎中之类的话。

“也就是说,这是华岳下的毒的解药?”闲无语嗅了嗅拿包解药,问道。

“嗯,听说是的。”吴悯点头道。

“知道了,风垣,这就交给你了。”闲无语把解药交给待命中的风垣道。

“话说院长,天霆之祸还在拍卖场中吗?”吴悯问道,因为就在开拍那件物品的时候,三公子就突然出现了。

“天霆之祸的话,是在我这里。”红裳换了一身简雅的衣服过来。

“真是让这名字给惹得,叫什么不好,非得叫祸,这可真是一场大祸。”吴悯抱怨道。

“华岳已经落网,这件东西已没了主人。既然这样,它是放在城主府还是法枢院呢?”闲无语忽然问道。

“这种事,你和我大哥商量就是了,我就不过问了。再说,我也没什么兴趣。”吴悯道。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那就暂时我先拿着吧,等城主好些再说。法枢院的,随我回去了!”闲无语大喊一声道。

“拜拜!”吴悯挥手。

“走了。”闲无语回头道,“这次,欠你一个人情。”

“院长,一路顺风。”红夜本忙着指挥,见闲无语要走,忙过来打招呼。

“红夜啊,这次多亏你了。”闲无语拍着红夜的肩膀道。

“哪里?若没有当初院长的提携,我兄妹哪有这般出路。”红夜认真道。

“不,是你们自己的本事。还有,我有件事要拜托你。过几天,我要送个人到你那边去,希望你能好好调教一下。”闲无语看了看忙着分发解药的风垣道。

“公有言,敢不从?”红夜拍胸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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