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一看大惊失色,这个蟋蟀还有眼泪?想当年挨了多少打都没见他哼过一声,不会出啥事吧,小心翼翼的问道:“喂,蟋蟀哥,舍不得啊?”
男人嘛,老泪纵横都没关系,但是被别人发现了,那便是脸面问题了,这凡事啊,一涉及到脸面,那都是大事!
当下立马掀起衣角狠狠地揉了几圈,麻布衣本来就比较粗糙,他下手也比较狠,生生地将两眼眶揉得通红。
“他娘的,这破地方也值得老子留恋?老子是看你有抱负,感到欣慰你懂不懂,老子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哪里知道”说着眼泪竟然又止不住哗啦了下来,怎么擦都停不了。
“放心,等以后我们强大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直到眼圈红了三圈,止都止不住,张惜少也懒得去管了,闷头走在前面,也懒得跟楚潇废话。
其实他说为楚潇感到欣慰不假,但更多的是感慨自己的人生,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苟延残喘在这个身不由己的世界,只是为了自己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使命,他本来就是个极度感性的人,听了楚潇几句话想得更多,一时便难以自控了。
楚潇哪里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强大了就事事如意了吗?高处自然有高处的严寒,不过这些现在他是不会跟楚潇讲的,不能打消了他的理想。
见张惜少不搭理自己,楚潇连忙转了个话题。
“咳咳~蟋蟀...哥~问你个事啊”楚潇说着瞅了一下张惜少,见他并没有回应,继续说道:“你教我的那个步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张惜少脚步放慢了下来,也是时候告诉楚潇一些东西了,边走边说着:“这步法相当精妙,却是只有在性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才能学习和领悟,所以以前跟你说了也没用,看你现在也学到了一层了,我就跟你讲讲这步法。”
“恩恩”楚潇兴奋的点点头,转而又用一种狐疑的语气:“可是这步法你是哪里弄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咳咳~这故事可就长了,在我遇到你之前啊,我经过一片深山老林子...”张惜少又慢吞吞的说道:“你确定要听完?话说那个老林子啊,那可不是一般的老,也不是一般的树林子...”
“打住打住,你还是跟我说说这步法吧”楚潇知道张惜少不肯告诉自己,又在那瞎掰,一边是精妙的步法解析,一边是听他扯东扯西,他当然迫不及待的选择前者了。
“你先说说你刚才在战斗中得出的对这套步法的领悟吧!”张惜少反问一句。
“那好,我说说我的一些看法”楚潇若有所思的继续说着:“首先,我觉得这并不是一套简单的步法,感觉像是一套阵法,而我们按照轨迹在上面行走,就像一个个活动的阵眼,这套阵法不仅可以极大地提升脚下速度,也能通过融合阵眼的力量给敌人以压制,而敌人只有熟悉每一个阵眼,还要洞悉下一步的路线,才有可能制住自己”说着抬头看了看张惜少。
张惜少却是一整个的怔在了那里,这是什么妖孽资质,这都给你领会了?他觉得自己的认知被颠覆,愣在了那里,像见鬼了一样瞪着楚潇。
“别停,你继续说”
“还有就是我感觉这整个阵形是一个八卦圆形,既然取自太极,必然有相生相克的道理,敌人发出的攻势不就是克吗,克中必然存在着生,我们如果能巧妙利用,不就能凭借敌人之力来攻其身吗?不过这一点我只是有一点点的领悟,所以...喂,你怎么了,没事吧你?”
说了半天发现张惜少一动不动的,此刻却是眼睛冒光,火红的眼眶也挡不住眼珠子中冒出的炙热,不会中魔了吧,楚潇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额头。
“别动~等等~他娘的,我好像领悟到你说的了!”
“不是吧?!”楚潇一阵无语,感情你自己也没领悟什么呀,还敢充大师。
“嘿嘿,这是有原因的,我还没资格学全,只学到了第四层,你现在第一层已经彻底领悟了,我们来试一试?”张惜少明显是有些尴尬,准备提前开溜。
楚潇连忙施展步法跟上,地面上出现一个个衔接的无比精确的圆形阵环,两人就如同步步生莲一般,十几个呼吸间便已离开玉灵山脉数十里。
张惜少故意放慢脚步,好让楚潇仔细观摩学习,这些都是张惜少以前的修习经验,对楚潇非常有帮助。
楚潇注视着张惜少脚步之间的变换和衔接,如何借力,如何巧妙的避开障碍物而不会有任何的力量流失,渐渐地看得呆了,进入了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面,除了那变化莫测的步法演练,就只剩下自己,此时他的心神仿佛空灵了一般,全身血液异常放松,只要他一个人思考,所有的一切都会无条件的听从自己的安排。
这一刻,这一具身体与大脑高度的融合,全身所有组织无缝连接,楚潇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一种顿悟之中,顿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意境,很少会出现,但是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巨大的作用。
也不知道在这个空间里待了多久,楚潇才意犹未尽的醒来,耳边响起了铿锵交错的声音,连忙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被几个手持长剑的人围着,张惜少正在浴血奋战。
怎么回事?
还没等楚潇反应过来,旁边便有一人挥剑朝自己冲了过来,连忙施展开步法,这些人的修为都比自己要高,不能力敌,只能跑路。
那边张惜少就惨了,被五个人围着攻击,不过只见他虽然身上被划出很多伤口,神色却并不慌乱,甚至有几分欣喜,步行交错间又有两人被自身发出的攻势所伤。
“不要挣扎了,你们俩今天是逃不了的,哈哈哈”正对着的后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瘦的像一根竹竿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