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一个黝黑的洞口从石壁上渐渐露了出来。原本在转来转去的小白看到洞口打开之后,仿佛里面有什么吸引自己东西一样,一扇翅膀冲着两位公子鸣叫了两声就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洞口并不大,三尺来宽,七尺来高,大人若要就去,还要稍稍低头才能通过。阳大一愣神的功夫,见小白进了洞里,一个纵身也跳了进去,阳二正待追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玄天长老的呵斥声“快回来,小兔崽子,不要命啦!”
阳二略一迟疑的功夫便被及时赶到的玄天给拽了回来。“大哥和小白都进去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快放开我!”阳二在玄天的手中拼命的扭动挣扎,此时的洞口竟然渐渐合拢,最后和石壁融为了一体,阳二傻眼了。
“二公子,你闯下大祸了!唉,快随伯伯去见你爹爹吧!”玄天把阳天顺放开,转身就向金铁山总坛疾驰而去。
再说阳大跳进黑乎乎的山洞,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石壁摩擦的声音,不等回身出去,洞口已经合上了。“小白,小白……,弟弟……”阳天意喊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也不见回应,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走了一会,眼睛也就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阳天意看到山洞石壁挂满了倒插的石笋,石笋晶莹剔透闪烁着荧光,映的四周的石头发青发白。
又走了一会,前方竟出现了两个一摸一样的岔道,“小白……”喊了几声不见小白的踪影,阳天意便选了右边的一个岔道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不管阳天意走快走慢,每隔一定的时间,前面就会出现一个岔路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阳天意实在走不动了,便寻了一个平坦的石块坐了上去。阳大公子一手揉着脚,一手往身后随意的一摸,感觉好像手指碰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还有洞,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
在阳大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也许阳大根本就没有字典),把骷髅头拿到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手指在两个眼洞里戳来戳去,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随手又将头骨扔到了身后。
“小白,死小白,抓到,揍你……”阳天意在石头上自顾自的念叨着,坐了一会见眼前又出现了岔路口,就起身继续往前走。
不知又走了多远,阳大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雪白的水花撞击到石头上跳跃着欢呼着向前流淌。
阳天意觉得嗓子都快着火了,看到小溪就飞一般的跑了过去,捧起一捧水,好凉好甜,把手中的水一口气喝完,阳天意又将整个头都埋到了溪水里。溪水非常清澈,水中的鱼儿也清晰可见。
烤鸡,金黄金黄的烤鸡,至于水中怎么会有烤鸡,根本不在阳大的考虑范畴,身子往水中一扎,就向烤鸡抓去。
阳大手指即将碰到烤鸡的刹那,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那烤鸡竟然扇了扇光秃秃的翅膀跑了起来,烤鸡怎么会跑?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但是阳大却不在此列。到嘴的烤鸡岂能让它跑了,阳大不由自主的施展轻功追了上去,阳大的轻功不可谓不快,此时却快不过眼前的烤鸡,跑了许久就是差那么一点抓不住。
阳大跑,它也跑,阳大停,它也停。阳大又饿又累,肚子咕咕之叫,眼前就有诱人的食物,却偏偏吃不到,实在太气人了。
灵光一闪,阳大想起了以前弟弟抓小白的情景,于是弯腰捡了一堆石子揣到怀里,看着烤鸡还在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两记石弹射了过去。
丢丢,再丢,梅开三度,终于几粒石子射中了烤鸡,烤鸡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不动了。阳大兴高采烈的上前去捡,手指碰到烤鸡不等拿起,手中的烤鸡便化成了碎块散了一地。
阳大慌忙弯腰去捡,却见烤鸡碎块融进石头里不见了”烤鸡,烤鸡没了!“阳大嘟嘟囔囔的蹲在烤鸡消失的地方,不死心的用手翻动着石块。
追了半天的烤鸡,突然消失不见了,让阳大很是沮丧,口渴、饥饿、疲倦一股脑的袭来,阳大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由自主的跌坐到地上。
过了良久,饥困交加的阳大终于脑袋一歪睡着了。睡梦中,阳大找到了小白,找到了弟弟,大家又在一起快乐的玩耍。
阳大躺下不久,山洞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悠远苍凉的琴声,如泣如诉,哀婉苍凉,听者心伤,闻者流泪。沉睡中的阳大眉毛忽的一跳,然后整个人竟站了起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的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洞穴深处走去。
黑暗,无边的黑暗,永恒的黑暗,王飞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感觉,就这样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
琴声,黑暗中突兀的响起了一阵忽远忽近的琴声,断断续续,像远在天涯,又像近在眼前。永恒的黑暗,也因为这虚无缥缈的琴声增添了些许生气。琴声?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我为什么动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等等,这琴声好凄凉,好孤独,自己竟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空旷的山谷,寂静的石亭,一个石桌,一张单弦琴,一个白发老者,一曲沧桑哀愁。老者坐在石桌旁,其实说坐有些过了,老者股下并无一物,空有一个坐的动作。
老者十指轻弹,拨弄的却是一根琴弦,流淌而出的却是抑扬顿挫的天籁之音。“高山流水知者趣,一丝金弦无人听。
日日年年无岁月,生生死死为薄名。唉!知音难觅,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白发老者一边抚琴,一边轻叹。指听,声断,琴收,白发老者一手夹起琴,就要离开。
亭子正对的是一处山洞,就在老者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山洞中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人。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老者摇了摇头,转过身离去,一步、两步、三步……十步,老者停住了,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洞口的身影。
从听到琴声开始,王飞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大海上摇晃的小船一样,头晕目眩,恶心的想死,意识却又不受自己控制的涌入一些陌生的记忆。”
无极圣教,阳天意,白护法,阳无极……“,王飞觉得自己意识好向有无数的注射器同时向脑海中注水,涨的难受,模糊的非凡。
就在王飞忍无可忍的时候,琴声突然停了,无边的黑暗渐渐的出现了一丝亮光。石亭,弹琴的白发老头,”我竟然能看到东西了,我没死?不会是幻觉吧!“王飞见白发老头转过身来,开口问道”您好,大爷,请问这是哪里 啊?“。
福依白愣住了,大爷?这孩子竟然叫自己大爷?王飞也愣住了,怎么会是憨憨的孩子的声音?我是王飞,不对,我是阳天意,我到底是谁?想着想着,王飞脑海中传去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蓦的一黑,人直直的栽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