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来了?”附宝听到有蛟氏来了,惊慌不已,手足无措。
“你们俩呀,真是让人操心,这天都这么黑了,还贪玩不肯回家啊。唉!要是真出了什么危险,你们让我和你母亲怎么活……”有蛟氏对女登训斥了好半天。
女登无一句反驳之言。
附宝在屋内越发的手足无措。
“附宝呢?人哪去了?”有蛟氏吼道。
女登很是纠结是否该告诉他附宝在里面。
有蛟氏瞅向跟随她们的一个随从。那随从忙会意地点了点头。
有蛟氏瞪了眼女登后,径直朝茅屋走去。刚踏进屋内半步,忽听有人来报:首领不好了,出事了……
听到来报,有蛟氏将迈进去的脚又退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快说。”有蛟氏急切地问道。
来报者快步凑上前,在有蛟氏耳朵边叨咕了一通。
此时,茅屋内的附宝抓住这个空档,对棕熊说道:“我不得不先走了,如果你能见到他,替我告诉他,三日后的天明时,我会在这里等他。”
迅速说毕后,附宝快步走出了茅屋,见有蛟氏正在和来报者窃窃私语,于是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女登的身旁站定。
女登看见附宝后一惊,继而有意故作大声道:“附宝呀,疯美了你了,到处瞎跑,瞧父亲都亲自来寻咱们了。”
有蛟氏听后,慌忙命来报者先不要说了,然后一脸怒气地瞪着附宝。
附宝则嬉皮笑脸地对之。
有蛟氏绷着脸,怒斥道:“之前你是怎么跟爹说的来着?就在附近转转,不走远了,还有你女登,不是说去登宝山吗?现怎么大老远跑人隗山来了?你们不知道人隗山险峻啊?这人隗山上常有稀奇诡异之物出没,你们姑娘家的,就两个人跟着,竟敢置身于此,还耽搁到这个时辰,行啊你们,胆子到是大得很啊……”
附宝和女登双双低着头,不敢作声。
现在你们俩都跟我回去,回去后闭门思过,别再给我惦记着出来了。
说毕,有蛟氏命人搀扶着她二人下了山。
回到部落,待附宝安睡后,女登悄悄起身,来到了有蛟氏处。
“父亲,您还没睡吗?”女登见有蛟氏屋内隐约有火光,便在门口轻声问道。
“是女登啊,进来吧。”有蛟氏回道。
女登见有蛟氏一脸的愁容,忙询问缘由。
“你叔伯他出事了。”有蛟氏沉重地说道。
“啊?出事了?”女登惊恐道。
“我命你叔伯去玄夷部落暗中访查那首领,谁料跟随你叔伯前往的一个小子带着重伤回来,说你叔伯被蛮人捋了去。其他的随从都被那伙蛮人给杀了。这玄夷部落简直残暴到了极点,欺人太甚了!”有蛟氏怒不可遏地说道。
“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叔伯。”女登焦急万分地说道。
“唉!三日后玄夷部落的人就要来迎娶附宝了,我又能奈他们如何啊!跟他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啊孩子。”有蛟氏摇头叹息道。
“那就眼睁睁看着附宝嫁给那个嗜血的魔鬼?让叔伯白白送了命……父亲,说什么也不能把附宝嫁过去啊……”女登激动地喋喋不休。
有蛟氏一脸的愁苦,没再作任何的应答。
女登满脸泪痕地回了屋,见附宝依旧在熟睡,于是轻手轻脚地躺到了她的身旁。
“附宝啊,三日后你我姐妹就要从此分离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啊?……呜呜……”女登想着想着无法控制地呜咽了起来,生怕吵醒附宝,于是用手紧紧捂住嘴巴,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滴落,直至天明才朦胧睡去。
清晨醒来,附宝见女登眼周红红的,眼角还噙着泪,料她夜里定是哭过了。于是轻轻地为其擦拭了眼泪,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同之前一样又去到了茅厕后面的那条隐秘的小道,用手抚摸起那一道道刻在树上的痕迹。
此时忽听有声音传来:“真没想到女登和附宝两位小姐竟同一日出嫁。”
“那可是不一样,女登小姐嫁给少典部落的首领,那是祖上的规矩,门当户对。附宝小姐可就惨了,远嫁不说吧,还摊上个残暴嗜血的蛮夷……苦日子在后头啦,唉!”
“快别说了,小心有人听见,要是这话传到附宝小姐耳朵里,首领可轻饶不了咱们。”
附宝躲到树后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似感觉晴天霹雳般,顺着树干,滑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子没缓过神来。
“同一日成亲?远嫁?蛮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他们在胡说吗?”附宝自言自语道。
缓过神来后,附宝直奔有蛟氏的屋子跑去。
“父亲,父亲……”附宝边跑边呼道。
“起的这么早啊,昨天弄到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有蛟氏关切道。
附宝站定,目光炯炯,似冒着火,一头的汗,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听到了附宝的大喊声,女登也赶了来。
“父亲,你要让我嫁人?”附宝直接问道。
有蛟氏和女登听后一怔。
“你听谁说的?”有蛟氏故作平静地问道。
“父亲,你真的要把我嫁给蛮夷吗?”附宝接着质问道。
“附宝,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别听嚼舌根的人胡说……”女登打圆场道。
看着附宝那急切想知道真相的目光,有蛟氏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她。
有蛟氏刚开口说第一句,女登便阻止道:“父亲,不要说出来!”
附宝气呼呼地瞪着女登,质问道:“为什么父亲不能说出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为什么要合伙瞒着我?你风光嫁到少典部落去做那首领夫人,而我却要嫁给杀人如麻的禽兽。你是怕我知道后抢着跟你换是吗?”
“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我是怕你伤心难过才不让父亲告诉你的,你竟然那样说我……”女登急怒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想早晚附宝都得知道,都要面对,不如就此告诉她。”有蛟氏说道。
女登嘟着脸,不再阻拦。
接着有蛟氏将全情说予了附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