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伯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渐进地消失了,但眼睛依旧是一条缝隙。听罢,其表情淡然,无半分声色。
“钝伯您说这雪域灵狐真能令那巫灵复如常人吗?我怎么觉得这事不会是这么简单就……”少典欲言又止道。
“有什么话痛快的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跟个女娃似的。”一旁的褐发老者训斥道。
“我是觉得,既然作为天癸之最的‘天鼎癸水’才是彻底解救那巫灵之物,是不是地壬中的之最方才能与之有同等效力呢?”少典说道。
“是呀,听上去到是这么个礼儿。”褐发老者连连点头称道。
钝伯听后淡淡地笑了笑。
少典与褐发老者双双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我的理解有误吗?”少典开口问道。
钝伯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个年纪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是了得了。呵呵……你所称道的地壬之最名为地冥壬水。这世间万物任一之中皆含阴阳,二者无贵贱强弱之别。阴阳既相依又对立。天癸为阴,地壬为阳,二者虽等力,但效用之处却相悖,天癸能对症那巫灵,但地壬却未必,强行用之恐适得其反,致人于死地。更何况是作为阴阳之极的天鼎癸水和地冥壬水了。”
听罢,少典长吁了一口气道:“看来那巫灵是想错了。好在现在有这灵狐了。”
“唉,可惜这小家伙的命了。”褐发老者叹道。
“灵狐和这孩子有缘,能为其了了此劫,这就是它的宿命。”钝伯饱有深意的说道。
“你我只知天下至阴的‘天鼎癸水’,而那天下至阳的‘地冥壬水’你是从何得知的?”褐发老者眼睛睁得滴流圆问道。
“巫师所言!”钝伯不紧不慢地捋着胡须回道。
听到巫师二字,褐发老者的眼珠看上去又瞪大了一倍,少典也惊呼出口。
“就是当年被我打伤的那个巫师?你快些详细道来。”褐发老者急切地催促道。
“呵呵……就是他。不知你还记得吗,那日天气极寒,你下山来我处,将打伤巫师,救下那一家人的情形说予了我听。就在你走后不到一个时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昏厥在了我的门前,见其伤势不轻,于是我将其收留,并为其疗伤,事后我才知他就是巫师。”钝伯道来。
“真是巧啊!那他为何提及这‘地冥壬水’来?”褐发老者接着问道。
“那巫灵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承诺只要有求于他之事,定会助我。于是我便向他询问了咱哥俩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那天下至阳之物来,没想到他竟脱口便回。接着我又问他此物从何处寻得。他言道:癸出女,壬出男,天鼎癸水出自世间某个女子之身,那地冥壬水便是出自世间某个男子之体。但这样的奇男奇女恐百年难觅,究竟何人才是身携至阴,至阳之人光看外貌是辨别不出的,只有癸冥出,才可大白天下。”钝伯说道。
“原来是这样,后来呢?那巫师怎么样了?”少典问道。
“那一掌着实伤的不轻,在我这足足疗了半个月的伤,某日趁我上山之机,不辞而别了。”钝伯回道。
“哈哈!可见我的功力了得吧。”褐发老者得意地吹嘘道。
“对了爷爷,当年您为什么要阻止灵儿的爹说出浑极的下落呢?也许告诉了那巫师,他就会放了他们呢。”少典突然问道。
“什么浑极?我哪里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当日我正在树上睡觉,谁知被他们的吵嚷声吵醒,见得那巫师正挟持着一个女娃,情急之下我抄起枕头之物就向其掷去,谁料想脚下却踩了空,摔了下去,到了地上才意识到竟误击了灵儿的爹。”褐发老者摢撸着脑袋尴尬地说道。
少典听后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钝伯则是笑呵呵地不住地摇着头。
“好了,你们不要取笑我了,老朽木快把你新得的好东西打开来让我们开开眼。”褐发老者面有不挂地转移话题道。
钝伯依旧笑呵呵,同时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那青色器皿的盖子,用手指轻轻地从里面夹出了一片叶子。
“哈哈……原来你也得了这个啊。”褐发老者见后抢言道,并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元生草。
钝伯接过褐发老者手中的元生草反正端详了起来:“呵呵……此元生草非彼元生草。这下得恭喜你这个世间闲人得到个宝贝啦。”
“怎么?它们有何不同之处吗?”褐发老者不解地追问道。
“你来细看下,它两者通体之形虽无异,但细节纹路却有所不同,你这支是单线贯通的,属阳;而我这支则是双线贯通的,属阴。世上多见双线纹路的,而单线的则是罕有之。”钝伯将两支元生草并列摊在手掌中,指点给褐发老者瞧。
“哎呀呀,竟有如此的差别,不细瞧还真是看不出啊。”褐发老者叹道。
“元生草得处女血泪而生,何故会有这阴阳之别?”褐发老者饶有兴致地问道。
“女子本属阴柔之性,生成之血泪亦是阴气掩住阳气,呈现出阴性主导之力,元生草得此阴之浸润,质属阴性;而只有极罕见的女子会天赋异禀,阳气成胜,掩盖阴气,而呈现出阳性主导之力,那元生草受阳之浸润,自然也就属阳性了。”钝伯慢慢道来。
钝伯说到此处时,顿了下来,瞥了眼少典后接着又开口道:“阴性的元生草我得了不少,平日里服些来,到是对身体有些益处的。”
“这返老还童的功效可是神奇得很啊,你这皮肤和孩童无异啊。要是再过上几年的光景,恐似娘胎重生般啊。哈哈……”褐发老者调侃道。钝伯听后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那你再说说,这阳性的元生草又有何效用呢?”褐发老者停止笑声后问道。
“啊,哎呀,我差点误了,爷爷,钝伯,我有要事,此刻必须得走了…...”少典与附宝约定的日子就在今天,话未及说毕就匆匆离开了。
“喂,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无礼啊,就这么走了……”褐发老者在后面嚷嚷道。
“他这样匆匆这是要去哪啊?”钝伯悄声问道。
“八成是去见那个叫附宝的女娃去了。”褐发老者回道。
钝伯听后点着头,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