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伯从未见过灵儿为了什么事情哭得这般厉害过,一时竟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屋内绿衣女子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儿,没想到灵儿为了一个才相识不过数日的男子竟表现得如此激烈异常,心下不禁忧虑了起来。
“这丫头不会是动了真情了吧?唉!不行!得趁早断了她的念想。”绿衣女子眉头紧锁,计上心来。
少典的那里随着他的昏厥而渐渐自行瘫软,变小,最终从绿衣女子的那里滑落了出来。
绿衣女子见状,失落地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于是起身下了地,待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后,走出屋去。
灵儿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里通红通红的,充满了怒火。那神情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只见绿衣女子手捂胸口,捯着气,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脚下踉踉跄跄,未走几步,便栽倒在地。
“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那小子……”愚伯一个健步上前搀起那绿衣女子,焦急万分地问道。
绿衣女子几乎奄奄一息,强撑着气,头
转向灵儿,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你要寻的那小子骗了我,他,他并非处子之身。”说罢绿衣女子当即昏厥了过去。
灵儿听后整个人似丢了魂般,双眼空洞无神,身子直发晃,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愚伯抱起绿衣女子就跑,绕过小木屋后消失不见了。
过了半天灵儿才回过神来,她踉跄着站了起来,狂奔至那小木屋前,气愤填膺地大声呼喊着少典,并试图打开门,进到里面去。可不管灵儿是打,是推,是踹,门就是纹丝不动,气得灵儿发疯似的乱喊乱叫起来:“啊!少典,你给我开门,快开门……”你给我出来!你快给我出来!呜呜……少典!”
就在灵儿精疲力尽,倚门流泪伤心之时,小木屋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灵儿一愣,随即起身,却不见开门之人。
与之前的强烈形成极大的反差,灵儿此刻显得有些犹豫,脚步迟疑。
“非处子之身?他难道已经娶了妻?真的已经有妻子了吗?”灵儿边挪着步边想道。
灵儿不经意地一抬眼,视线正巧落在了少典那裸露在外的下身上,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转头回避。
少典仍未苏醒,依旧全裸示人,但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束缚他手脚之物却不见了,而且姿势也不再是一字型。
半天不见少典动弹,灵儿背着身忍不住开口问道,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见少典不作答,灵儿急不可耐地两脚来回地搓着地。
“你先别管他了,快随我去看看你姐姐吧,她就要死了。”愚伯突然在门口喊道。
灵儿听闻一脸的惊愕,随后又故作满不在乎状,嘴硬道:“她死她的,叫我来何用。”
“灵儿啊,那可是你的亲姐姐啊!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呀,你就忍心连她最后一面也不见吗……”愚伯说得甚为煽情。
灵儿有些动容了,眼瞅着就吃不住劲了,流露出惦念的神情。毕竟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在灵儿心里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姐姐的,只是被鄙视,厌恶之情所蒙蔽罢了。
“走吧灵儿,再耽搁下去,你姐姐恐怕就要撑不住了。”愚伯拽着灵儿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呀愚伯,你别拉我嘛,我不去,不去……”灵儿虽嘴上说着不肯,但脚下却一步不落地跟从着。
出了小木屋后,二人变走为奔。很快来到了一片密不见隙的野竹林。愚伯双手扒开若干根竹子后,一条幽径映入眼帘。抬眼望去,一间奇巧雅然的竹屋依林而建。
“你姐姐就在里面,你快些进去吧。”愚伯于门前止步道。
灵儿站立不动,显得犹豫不决。
“灵儿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此时屋内传来绿女女子虚弱的声音。
“是灵儿,她来看姑娘了。”愚伯应道,并示意催促灵儿赶紧进去。灵儿无奈,别别扭扭地走了进去。
屋内绿衣女子正奄奄一息地半卧在了一个竹榻上,其额头微汗,气喘不定。
“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快来我身边坐下。”绿衣女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坐了,有什么话你就快些说吧。”灵儿倔道。
“灵儿,你坐下好吗?听我慢慢跟你说。”绿衣女子接着说道。
“我可不坐你的地方!我怕脏了我的身子。你这是怎么了?要死了吗?难道是沾染的男子太多要遭报应了?”灵儿故意口冷地讽刺道。
“灵儿你,咳咳咳……你怎么能说话带刃,伤姐姐的心呢?”绿衣女子连咳了好一阵子后说道。
灵儿瞟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唉!如今你也大了,看来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了。其实愚伯早劝过我,让我如实说与你听的,好解除你对我的误解。可那时我总是觉得你太小,什么都不懂,即便告诉你了,恐你也无法理解。而且那种不堪入目之事姐姐也实难说出口来,所以拖延至今。”
“你要对我说什么真相?”灵儿瞳孔放大,惊讶地问道。
绿衣女子叫灵儿关上门,然后很是费劲地往上撑了撑自己的身体。灵儿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长出了一口气后,绿衣女子娓娓道来:“记得在我九岁那年,咱们的爹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带着全家人和愚伯隐居在了此地。当时你只有五岁。一日,你突发高热,浑身抽搐不止,眼看就要不行了。就在这生死关头,愚伯突然来报说有个装扮奇异之人发现了这里的通路,且正朝这里逼近。爹因担心是仇家派人来寻仇,于是命愚伯先行护送娘和咱俩躲藏在这竹屋中。而爹则就近躲在了暗处,静待此人。没多久,那人果然寻觅到此,爹见其眉骨凹陷,鼻孔朝天,颧骨突兀,上腭裂开,相貌丑陋得令人咋舌。
此人耳音极敏,竟听到了爹的呼吸声。未等爹反应过来,便被那人擒住了。”
绿衣女子此时一阵轻咳,灵儿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没事吧?”绿衣女子见灵儿心里还是有自己这个姐姐的,不禁欣喜,但并未喜形于色,而是淡淡回了句:“我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