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附宝她们回来后,有蛟氏成天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其妻更是常常背地里抹泪。

“附宝,你有没有觉得父亲和母亲好像有什么事情?”女登私下里对其说道。

“是吗?我没觉得什么呀。你看出什么了?”附宝好奇地问。

“父亲的话好像比以前少了。对了,还有一次我看到母亲偷偷地在掉眼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是飞虫进了眼睛里。可是我明明看到她在哭。”女登神情忧虑地说道。

“不行我得去问问,到底出什么事了。”附宝说着就要去问个明白。

“父亲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要是不想说你问也问不出什么的。”女登忙劝阻道。

“那我去问母亲总好吧?”附宝说。

“他们要是想告诉咱们会主动来说的,还是别去闹他们心烦了。”女登想了想说。

几日后,有蛟氏悄悄地把叔伯叫了来,将玄夷部落提亲之事全情告之。

“那首领的意思是同意这亲事还是?”叔伯小心试探着问道。

“唉!我这几日一直在思虑此事。”有蛟氏唉声叹气地说道。

“那您可有什么主意了?”叔伯接着问道。

“嗯,我思前想后,这事不止是咱们部落的家事,还涉及那少典部落。若咱们不声不响的让那玄夷部落接走她俩,以后少典部落想起联姻这码子事来,管咱们要人可怎么交代。”

“首领说的是。”叔伯应和道。

有蛟氏接着又说:“我想是这样,得派个得力的人前往少典部落,先去找那个桑于,他是老首领托孤之人,我和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事儿事关重大,得你亲自跑一趟。”

叔伯领命后转天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赶往少典部落。

“有劳这位小哥儿,请问你家首领在吗?” 叔伯向把守的人问道。

“你是谁?何事找我家首领?”把守的人问道。

“哦,我来自有蛟部落,此次是奉我家首领之命特来拜访你家首领的。”叔伯和气地回道。

“什么有脚没脚的,我从未听说过,我家首领不在,你改日再来吧。”把守小子傲慢无礼地说道。

“你这小子,竟对来人如何无礼。”此时后面有人呵斥道。

“桑于长老,我,我,他……”把守小子吓得语无伦次。

“等首领回来,我禀明他,看到时怎么罚你。”桑于继续呵斥道,然后恭恭敬敬地将叔伯请了进去。

“部落小卒多有冒犯,还请您多多包涵……”桑于连连赔不是道。

“哪里哪里,不打紧的。刚听得他称呼您桑于长老,莫非您就是老首领托孤的那位桑于长老?”叔伯忙问道。

“正是老夫。”桑于回道。

“哎呀,这真是巧啊,我奉我家首领之命到此就是要先行见一见您啊。”叔伯欣喜地说道。

“哦,我记得十几年前,在我家老首领殡天祭祀仪式上见过你家有蛟氏首领一面。这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桑于回忆着说道。

“没想到桑于长老还记得我家首领。我此次来是奉我家首领之命跟您商量咱两家部落联姻之事。按礼是不应由女子娘家先提及此事的,可谁想到就在前几日,那玄夷部落来跟我家首领强行提亲,我家首领虽已向其说明早已订有婚约,可那玄夷部落却蛮横无理说,说……”叔伯说到此处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说什么?跟咱们不用忌讳,您尽管说来便是。”桑于说道。

“说,要是少典部落敢来迎娶两位小姐,就,就……”

“就什么?你直说无妨。”桑于追问道。

“就趁机彻底灭了少典部落。”叔伯快语回道,眼睛没敢看向桑于。

“岂有此理,竟敢出此恶言,真是欺人太甚。”桑于气冲冲地说道。

“唉,是啊,若不是有蛟部落地薄人稀,且妇孺居多,又怎会惧怕那玄夷部落,受这般屈辱啊。”叔伯委屈地说道。

“咱们两家部落联姻,这是祖宗定下的,不是谁说算了就能算了的,凭那玄夷部落口出狂言,咱们定是不能依的,到时候若他胆敢强行,我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桑于重重地说道。

“好,好,我这就回去向首领转达您的意思。只是不知少典首领是否也是此意?”

“那是自然,你放心,尽管回你家首领去,这等事若是忍气吞声,坐视不理,那以后我家首领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少典部落还有何颜面立足。”桑于激昂地说道。

叔伯见桑于如此肯定,于是没有等见到少典便回去复命了。

叔伯前脚刚走,长庆手下的跛脚管事后脚便到此。

“管事您来了!”把守小子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

“嗯,有什么事吗?”跛脚管事不抬眼皮地问道。

“没什么事儿的,您放心吧。”把守小子回道。

“没来过什么人吧?”跛脚管事接着问道。

“哦,刚才到来了个人,说要见首领来着。”把手小子赶忙回道。

“找首领?什么人?”跛脚管事警觉地问道。

“说是什么有蛟部落派来的,找首领有要事,我告诉他首领不在让他改日再来,正巧桑于长老来了,就把他带进去了。”把守小子照实说了出来。

“他没说找首领何事吗?”跛脚管事接着问。

“到没说什么事。”把守小子摇着头回道。

“嗯,你小子差事当得不错,不枉我费心提拔你,只是以后记着要是再来什么人马上告诉我去。知道吗?”跛脚管事拍着那小子的头说道。

“是是,小的知道了,多谢管事您的提拔。”把守小子卑躬屈膝地说道。

跛脚管事离开后直接去了长庆的住处,一进屋见长庆正合目坐在一张黝黑锃亮的熊皮上,便没敢作声。

“什么事?”长庆开口问道,依旧闭着双目。

跛脚管事走到长庆耳边,将把手小子所言之事说与了他听。

长庆突然睁开了眼,神情严肃地说:“他们来此会有何事?”

“是啊,他们素来没和咱们来往过。”跛脚管事接茬道。

“你才几岁,知道个屁,少典部落和有蛟部落自来就缔结有婚姻盟约。老首领当年娶的便是那有蛟氏的姐姐,只是那女子没多久就病死了。因那有蛟氏再无血缘姊妹,老首领才从自家部落里又选了个女子续的弦。”长庆道来。

“原来如此,那此次有蛟部落来人莫非是与婚事有关?”跛脚管事问道,眼珠子瞪得老大。

“不知道!你以后叫人多留意首领和桑于他二人的动静。对了,这月的公享得抓紧催缴了,别再像上个月,连以往的一半都不到。”长庆责备道。

“是,这月您放心吧,定不会再少了。”跛脚管事说得很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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