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连续几天的到处演讲和表演,众多的人们被吸引到木子身边。木子成了万人景仰、深受崇拜的偶像。而在木子身旁的人,就显得冷清暗淡的多。方晓并不是希望自己被人崇拜,而是觉得已经找不到了生活的重心在哪。

每天都追随着一个伟大的口号,拯救宇宙,到处奔波,可看到的却全是盲目的人,他们将所有的期望和愿景全部寄托在木子身上。

虽然她知道木子是女孩,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她想,如果能重新来一次的话,她更愿意做一个平凡无知的人,也不用去想宇宙什么时候会毁灭。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消失,都消失的话,也没什么好恐惧和担心的。如果可以的话,她脑子里想,如果没有认识木子又将是怎样的生活呢?

那么一毕业,方晓就会踏上一个正常的都市女孩所要走的路,她会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或许也会因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而满心忧虑让她觉得生活里总是缺少那么重要的一块东西。使她感到周遭的事物都带着一份缺憾。就像一个破了洞的水桶。

比如看电影,无论再好看的电影,只要一想到是一个人去看,兴趣别消失了一大半。

比如吃饭,去饭馆吃一个人点两份菜却吃不完,点一份菜又略显寒酸。明明以前一个人的生活过的挺好,却突然在某个瞬间想要与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生活,这让她很不解。

她越来越少去看电影,也越来越少去餐馆。偶尔去一次菜市场,买回一大堆的蔬菜塞进冰箱里,一天吃一颗卷心菜外加海带炖排骨。越吃越觉得失去了生活的原有韵味。

“男人到底是生活的必需品还是调味剂?”她这样想着,坐在沙发里拿起一本中国古典民间神话《搜神后记》看了起来。看到一则故事《田螺姑娘》不禁大笑起来,嗤之以鼻的佩服古人的意淫手段。

“要是真有田螺姑娘也一定会有田螺男孩咯,如果给我一个……”想到这又不禁笑起来,这次是笑自己太傻,太天真,不过是古代神话,居然连自己也意淫起,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一躺进沙发整个身子都疲软不堪,她努力想睁开困乏的眼睛,想打起精神去洗碗,收拾家务,却怎么也起不来,困困然就睡着了。

半夜4点来钟,一个响雷穿透天空,将她吓醒。她模模糊糊的爬起来,将碗筷洗干净,擦了手跑到房间里睡去了。

奇怪的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沙发上躺着。这让她困惑起啦,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起来。跑去厨房一看,脏碗还是堆在洗碗池里。看来只是自己做了一个勤快又疲惫的梦。

一看时间,已经是7点40。赶忙爬起来,洗涮点妆一番,已是8点10分。早餐都来不及买,一路匆匆跑到公交站去坐车。却错过了一班,眼睁睁看着它开走。这时候她突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是女人,是个男人多好,就不用穿高跟鞋,这样就能追上那辆车,也不用化妆就不会这么赶时间,是个男人的话,就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住住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没有治安问题的困扰,没有不讲理的房东和好色的邻居。不过,这些想法只是一瞬,一瞬过后,还是提着高跟鞋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坐了上去。

似乎是老天存心让她迟到,的士在半路居然爆了胎,司机也气的够呛,一定要方晓付双倍的钱,怪她今天搭了他的车。

“你是不是命中带扫的?我开车多少年都没遇到过,为什么偏偏你坐就爆了胎。”司机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讲。

给方晓简直气炸了:“你怎么讲话的,是我倒霉,怎么偏偏就坐了你这么个缺德缺眼的车。”

两个人越吵越激动,车里空间有限,便下车吵。最后惊动了在路边巡逻的警察,一问情况,司机也没说什么,只说爆了胎。司机坐警车去叫了拖车来,剩下方晓一个人在路边傻站着,她感到委屈,真她娘的憋屈,按照她的脾气,真想撸起袖子跟那司机干上一架。碍于自己是个姑娘的身份,终究吃亏的是自己,她又不敢了。看了一眼手机,还有6分钟,她也不管了,迟到就迟到吧。提着高跟鞋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汽车从她身边一辆辆呼啸而过。 她望着渐渐阴沉的天空,看来是要下雨了。不禁悲从中来,这要往哪去躲雨?

她蹲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影子,很心疼自己,可怜自己,又埋怨自己。

她想起爸爸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人要为自己想要的去努力,去拼搏,我只能将你送到路上,却不能陪同你一起走向终点。这句话一直是她行动的准则,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困难和前进的方向都在围绕她的理想在变化着。虽然这些年来自己越来越坚强,但所积累的悲观情绪也会时不时的迸发出来。

她闭着眼睛,一咬牙,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向前走着。这时,她感到身后有一辆车跟着自己,回头一看,那人也坐在车里向她打招呼,示意她上车。

“嘿……你怎么了?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儿!”

“王总,怎么是你呢?”方晓带着咽嗓。

“我这不是去你们公司看样品嘛,昨天喝了不少酒,今天起晚了。”

说起样品,方晓想起是那批运往台湾的货。昨晚上加班2个多小时才将手续弄齐备,只等这边的王总点头,这批货就可以顺利的运送出去。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到了公司偏偏碰上经理视察,见方晓迟到了10多分钟没说话,但眼神是可以看的出来,已经在他的心里记了一笔。

一切弄好后,方晓拿着文件领着王总和刘经理去到仓库验货。验货回来都一阵轻松。为了这笔买卖,整个公司上下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交托完毕,都轻松了不少。

王总将刘作庸叫住,说:“刘经历,你们为这事也幸苦的很,这样吧,我在花卉酒店订个包间,你叫上同事们来吃一顿,也当犒劳犒劳大家这一个多月的幸苦。”

刘赶紧奉承道:“王总您这哪的话,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要订也是由我来订,哪需要劳烦您呢!”一番好话说的王总笑的合不拢嘴,男人啊,虚荣,做作。方晓看在眼里,心中不免一阵厌恶。看来晚上又得应酬了。

两个人说完,王总笑着盯着方晓一指:“方小姐,你的功劳最大,晚上一定要来哦。”

方晓看看王总,又看看刘作庸那张干瘪的脸,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一伙人进到包间,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的脸色渐渐泛红。吃完饭,老总们似乎还不尽兴,还想去K歌。

本来吃饭已经是非常勉强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烦躁的冲动,现在还要陪着这群3、40岁的老男人做歌舞升平的庸俗粗事,实在让她忍受不下。她一面做呕吐状,一面捂着肚子说:“刘经理,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你们玩的高兴点。”

王总马上关怀着问:“哎呀,身体怎么这么不好,小刘也真是的,当时就应该少敬方小姐酒嘛。哎呀,搞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我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了方小姐了,是吧。”众人点头哈腰,纷纷觉得有愧方晓。不知是谁提议让王总送方晓回去,王建春立马回应着:“那当然是我送方小姐回去嘛,我就不该多个嘴,邀请女士喝酒的。这样吧,你们去玩,消费多少由刘经理先垫上,明天我再将钱转给刘经理。大家玩的开心点啊,我就先送方小姐回去了。”

遇见这种情况,女人们像是物品一样,在一堆男人眼中成了追逐的目标。他们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你,像苍蝇一样总在你周围飞来飞去,想伸手去拍打,打下去,却结结实实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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