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卓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可是刚刚打开门,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结果,如他所料,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掉的东西,齐心的卧室门紧锁着。
“难道是李浩然又来了?还是说遭贼了?”
卓云心里大惊,然后顾不得许多,直接三步并作两步把门撞开冲进了齐心的卧室,而齐心也正躺在里面,只不过她身边的床单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异样的鲜艳,卓云彻底地吃了一惊,然后仔细一看,原来是齐心割腕了,床边还放着碎了的啤酒瓶碎片,看来是喝酒之后企图自杀的。
“齐心,你在干什么?”卓云有些恼怒地说了一句,随后赶紧打了急救电话并且抱起齐心就往楼下赶。
齐心并没有彻底昏迷过去,在她被卓云抱下楼的时候,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面色木然地看着卓云。
“你为什么要救我?”
突然,从她嘴里缓缓传出了这两句话,声音微弱,如果不是卓云细心的话几乎是很难听到的。
“你说什么傻话?”
“我那么对你,还讨厌你,你为什么要救我?”齐心继续问道,无视自己手腕上虽然已经被卓云简单包裹起来却还在流血的地方。
“你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
卓云说完,抱起来齐心不在理他。而急救车也很有效率,没过多久就来了,卓云赶紧抱着齐心上了车。
急救车行驶在路上,齐心躺在后面的担架上,卓云坐在那里陪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时看向车外,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沉默在车里显得异常沉闷,齐心手上的血已经被止住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却没有睡着。
“你知道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齐心突然的开口打破了车里有些尴尬的沉默。
“最好的一顿饭?”卓云顿了顿,然后在大脑里回想了片刻,“你是说我晚上给你做的那顿饭吗?”
齐心点了点头,看着卓云,眸子里出奇地少了平日里的冷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卓云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你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卓云先开口问道,他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契机,是一个可以让齐心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机会。
果然,齐心‘中招’了。
“你知道吗?以前我真的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就一直沉迷赌博,虽然他整天游手好闲,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的学业,也从来没有晚交过一次学费,只是他大多时候都不在家,每个月都给我留够生活费,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所以连做饭都做不好”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刚来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独立,那今天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卓云试探着问道。
齐心的表情有些犹豫,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他是我在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纨绔,他爸是我们县城的一个官员,挺有些权力的。”
齐心看了看卓云,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很不好意思似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虽然在一个学校一个班里,但是我和他基本上就没有过交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对我说要让我当他女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也肯定不会答应他那样的人”
“然后他就展开了爱情攻势,各种甜言蜜语,各种送花送东西,不过全部都被我拒绝了,但是当时那个时候我竟然也差点以为他是真的改变了,可是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我是他的人了,因为我爸把我卖给他了”
卓云有些吃惊,原本淡然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惊讶。
“我当然是不肯相信了,虽然我爸在外面游手好闲,但是他从来不会在外面惹事,而且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还是会回来处理的,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齐心原本粉嫩的脸颊忽然涌现出了一抹白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爸赌博的时候输了很多钱,然后没办法问人借的,而那个在背后给我爸借钱怂恿他去赌博的人也就是他,他大概是为了得到我而设的局,让我爸输钱,再拿东西抵押,再输,再抵押”
“那你爸就把你抵押上了吗?”卓云开口问道,他被眼前的齐心所震撼到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到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曾经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不要以为脸上的笑容就是心中的愉悦,有时候,说不定,也是一种自嘲。
齐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个很长的故事。
“没有,我爸不论怎样都不同意”
卓云松了口气。
“所以后来我爸就被他们狠狠地打了一顿,因为下手太狠了,落下了一些病根,没多久就去世了,而我上大学的学费,也还都是他去世之前东拼西凑借来的,但是李浩然那些人却时常上门来找麻烦,直到我后来偷偷地搬了出来”
齐心说到这,明显得有些低下头去,仿佛眼里已然挂上了泪珠。
卓云并没有接着问下去,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安慰,所以他贴上前去,轻轻地搂住了齐心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
齐心身子震了一下,这次罕见地没有拒绝,当然,最主要是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
两人再次沉默了,不过还好,急救车已经到了医院,卓云赶紧陪着齐心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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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卓云见齐心已经好了很多所以便一大早就出来了,可是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去了人才招聘市场。
其实卓云是想去找几份兼职,经历了昨天晚上和齐心的谈话,他是彻底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真正下决心去帮助齐心。
“你好,请问你这里有兼职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兼职?”
“大部分的都可以,当然,最好能有酒吧驻唱之类的”
“这样啊,我帮你看下”前台那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对着卓云说道,然后她很快就浏览了一下兼职中心的一些信息,然后查到了卓云想要的东西。
“荣耀时代酒吧有一份关于驻唱歌手的兼职,不过时间比较晚,都是晚上十二点之后才开始,如果你没问题的话可以先在这里填个表,具体事宜到时候那边会有人和你说的”
“好,没问题”
卓云一想,刚刚好能在电台节目做完了之后赶过去,而且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酒吧工资都不会低的,也算是他可以接受的范畴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也许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既然说了帮齐心还钱那我就会很努力地去做,有的事情,女人撑不住就要靠男人”卓云在心里暗暗发誓说道。
于是卓云照着兼职中心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和酒吧那边联系好了。酒吧的兼职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三点,这下子刚好是两边的工作都不会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