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反击只是暂时的,刀光剑影之间,那位黑衣人明显又占了上风,张炎不停地后退,最后靠在了皇宫的城墙上,气喘吁吁,满头冷汗,衣服已经湿透,张炎突然向上跃起,试图逃走,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刀飞出,直射张炎咽喉,张炎顿时大惊,慌忙用刀格挡,却没有稳稳落地,摔在了黑衣人的脚边,口中鲜血流出,目露凶光,恨恨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睡一会而已。你太累了。”说着,黑衣人手一扬,一根细长的银针飞出,刺入张炎的腿上。张炎顿时觉得非常困倦,然后就睡着了。

等到张炎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头顶依稀泛着星光。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皇宫外的地上,距离皇宫大门只有百步之遥,他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想起身逃走,却全身使不上一丝力气,眼睁睁看着几个侍卫走近,大喊:“有贼!”这一嗓子委实厉害,招来了一大帮侍卫,将张炎团团围住,询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躺在这里?”张炎口不能言,只是吃力的摇头。

要命的是,众侍卫开始搜身,于是就搜出来了那个金盒子,可是那金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侍卫们问张炎:“这金盒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接着,众侍卫又搜到了张炎身上的地图,展开以后大惊失色,这是盗窃玄丹的地图!“把他拿下!”一个侍卫喊道,于是众侍卫把张炎绑了,押解到刑部大牢开始审讯,他们意识到这个金盒子很可能就是那个藏放玄丹的盒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后果就严重了。于是几个侍卫慌忙跑去皇宫报案,报告此事。果然不出所料,玄丹不见了,而那个金盒子正是藏放玄丹的盒子,他们还认出了这个敢偷玄丹的人居然是当朝左将军张廖惟一的儿子张炎。

吴国皇帝吴瑞在文华殿龙椅上气的暴跳如雷:“这个张炎,真是胆大包天,朕的玄丹也敢偷,亏他还是将门之后,竟然敢行此悖逆之事,左将军刚死,他儿子就造反了吗!”太监曹尚和吏部尚书李达向吴皇帝进谗言道:“张将军在朝中威信甚盛,张炎公子也很得人心,如今张廖已死,张炎必定对朝廷不满,日后若是心思不正,意图谋反,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况且沈将军和张家关系甚好,若是被沈将军和张炎联合对付陛下,陛下可想而知是什么下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啊?”吴国皇帝半信半疑。“杀之,斩草除根,连同他家的家眷家奴一起杀了,以绝后患。”曹尚说道,李达点头附和。“可是张家有免死金牌啊,唉。”皇帝有些无奈。“金牌不过是个器物,想要杀谁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吗?况且那金牌是因张将军的功劳而得,现在他张炎无功无德,那金牌早该作废了。”李达添油加醋说。“嗯,有道理,那就严刑拷打张炎,然后押送京城监狱,秋后问斩,张家所有人等一律逮捕斩首示众。”皇帝命令道。“是,奴才遵旨。”太监曹尚领命去了。

其实沈将军并未把陷害张炎偷玄丹的事告诉李达,李达这么做也完全是出于对张廖的痛恨,因为张将军大公无私,从不攀权附贵,从不拉帮结派,从不贪污行贿,当然得罪了小人李达,所以李达把一切的恨都借机撒在张炎身上。李达恳请皇上让他去审问张炎,皇帝同意了,淡淡道:“把握火候,严刑拷打,先不整死他。”李达微笑点头,转身告退。

李达离开皇宫以后就马不停蹄地奔向刑部大牢,进了监牢门,李达问张炎关在哪里,狱卒们说张炎在被严刑拷打。看来曹尚那个太监已经行动了,我更不能落后啊,于是,他飞也似的跑到张炎的监牢门口,看见曹尚坐在那里喝着酒看着两名狱卒用铁鞭抽打张炎,张炎硬是一声不吭,仿佛他的皮肉是钢铁做的一般,事实的确如此,张炎从小练武,皮肉筋骨当然要比普通人坚硬的多,可是再硬的汉子也撑不过酷刑的折磨,现在张炎的眼圈已经黑了,左半边脸肿的老高,嘴唇被咬破,身上一丝不挂,满是淤青和血痕。

曹尚兀自在那饮酒,不理会进来的李达。李达咳嗽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死太监,有酒喝有戏看也不喊我一声,太没良心了。”曹尚仿佛刚刚看见李达一样,指了指椅子,示意李达坐下,又给李达倒了一杯酒,戏谑道:“李尚书,要想在皇帝面前当心腹,没有银子是不行的啊,你上次答应我的银子怎么还没到手?我可是在皇帝面前说尽了你的好话了啊。”李达气的脸直抽抽,他知道皇帝信任曹尚,曹尚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所以不能得罪,还得巴结,于是他压住心底的怒火,赔笑道:“少不了的,多几日便给大爷送去。”连语气和用词都变了,曹尚很满意,和李达干了一杯,看着张炎挨鞭子微笑。

张炎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这时,李达连忙制止了这种鞭打,告诉那两个狱卒和曹尚道:“现在皇上还不想他死,你们杀了他皇上会生气的。”那两名狱卒才停下来,往张炎脸上身上泼冷水,希望他醒过来,然而张炎没有醒,于是曹尚命令狱卒连夜把张炎押解到京城监狱,想把他杀了早点了事。

张炎坐在囚车上,准确的说是站着,双手用绳索绑着,阳光因为久居囚牢而刺眼,街道两旁百姓看着他,看着这辆囚车,纷纷退避。

张炎无奈的低下头,不再看,心里飞快的思考着,前因后果,还是想不明白,他这位公子哥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罪犯。偷取玄丹计划失败了,父亲含冤去世,沈将军生死不明,自己还未体会人伦之乐……太多的太多,都回不去了,现在,他多想见一面沈鹃,告诉她他让她失望了。

张炎被押解到了京城监狱,和那些死刑犯在一起,谈天说地,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众生平等,没有人知道他是张廖将军的儿子。张炎每天喝凉水吃拌着沙子的米饭,比别人的待遇还差。有一次,张炎渴了,想要用手接一点雨水,可是刚接满就被外面的狱卒一巴掌扇没了,张炎也不生气,只是软弱无力的瘫软下去了,他又渴又饿,但是没有人怜惜他,真的没有。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已经是秋天,死刑犯的死期到来了,突然有一天,张炎发现狱卒递给自己一盘子牛肉和花生,还有干净的米饭,张炎很奇怪,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是死前的断头饭啊。

张炎并不怕死,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死,因为这样死不明不白,并且不能再为父亲报仇,也不知道父亲是被谁害死的,张家即将断送在他张炎的手上,张炎心有不甘。先吃饱了再说,我就不信,苍天会负我!张炎端起碗来准备吃饭。这时,相邻监牢的一个蓬头垢面的老汉说:“小伙子,你还吃不吃啊?不吃给我吧,这饭真香啊。”“我吃,我这就吃。”张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这时,一位狱卒又端来一大碗水,张炎一边吃饭一边喝水,刹那间风卷残云。

张炎吃饱了,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开始想脱身之计,决不能就这么容易的死了,我的人生还有下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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