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送葬的队伍开始,由死者家属一路哭着为死者引路,而后方则是由十几名大汉抬着棺材走,而且,一路着棺材绝对不能碰到地面,我不知道这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总之就有这样一条规矩。

敲敲打打,一路着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看着。

行之半路,在大伯的招呼下,十几个青壮男子费力的将棺材放到两张桌子上。

在棺材的前方摆放了一桌供品,再次经历了繁琐的叩首、作揖、磕头的规矩之后,众人抬着棺材再次启程。

有些人或许不知道,作揖、叩首、磕头,这三样礼仪都有严格的规范,当然,具体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是耳闻目染的知道一些。

当时年幼的我被父亲抱在怀里,跟随者送葬的队伍走到墓地,乡下的地方埋葬的地方是专门划出的一大片土地,里面密密麻麻葬满了棺材,而且四周还长满了各种树木。

其实,这些树木并不是故意栽种,而是由抬棺的粗木入土,发芽破土而出,因为依照风俗,不管接触棺材的任何东西都不准带回家,都是就地掩埋。因为抬棺的粗木没有具体规定是什么树木,所以,林地林林错错才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树木,不过,最多的还是柳树。

别看一路上繁琐的仪式很多,但寿材入土却是非常简单,村上强壮的男子费力的将棺材放入挖好的深坑中,紧接着,死者的家属开始磕头,烧纸钱、直系亲属围着坟头转圈撒土四圈,随后便由一只守在这里的给人那铁锹开始填土,这时,四周帮忙抬棺的人都将手中的粗木埋在一旁,转身离去,就连亲属都要离开,坟地上只留下跟死者生辰八字不想冲的几人,将大坑彻底掩埋,并且培成一个土堆的模样,方便清明、祭日亲人来烧纸。

当时,年幼的我跟随者父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这次大伯却没让我参与。

随着众人离开林地,送葬就算已经完成。

回到家中,天色已经昏暗,再加上连日来受到连续的惊吓,当时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昏昏沉沉,母亲见我气色不对,便喂我随便吃了一些东西,抱着我便回到房睡觉。

随着时间流逝,当时的情况在我的脑海中已是日渐模糊,回想起当时,现在的我都钦佩我自己,在连续经受这么多惊吓之后,还能睡得着,不过当时年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深夜鸡鸣,不知时间,迷迷糊糊中我便从睡梦中苏醒,但睁眼之后入目一片漆黑,原本这也没有什么,乡下无月便是黑暗,我也习以为常,睁开眼睛之后翻了个身就想下床小解。但是,突兀中一股奇异的味道却传进我鼻间。

那种味道很奇特,酸酸的,有着淡淡的刺鼻。

在那一瞬间,我的身体立时就僵硬了,此时我鼻间嗅到的香味跟昨日棺材前的香味是如此相似,不,或许不是相似,而是根本就是相同的味道。

我想哭、但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我想跑、但不管我怎么努力身体却好似钉在了原地。

当时年幼的我整个人差不多已经懵了,一股未知的恐惧紧紧包围着我,但我却不能有丝毫的反抗。

“这孩子!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母亲的一声话语传进了我的耳中,紧接着,一盏油灯亮了气来。

随着油灯点亮,我身上束缚的那种感觉立时便消失了,我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母亲见我小脸煞白,满身的虚汗,脸色也是变了几变,向着一旁的父亲道:“你看看孩子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母亲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立时手上便沾满了湿漉漉的汗水。

父亲一见我如此,也是探手摸了摸我的身体,浑身冰凉但睡觉时穿的外衣已经湿透了。

母亲把我抱在怀里,一面轻声安慰年幼的我,另一边向父亲低声抱怨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你不是说都解决了吗?你看看把孩子吓成这样!”说着,便心疼的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

父亲此时脸色也有些低沉,我现在这种状态明显是不对劲,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叹了口气道:“天快亮了,等天亮我去找大哥问问。”

接下来,母亲将我抱在怀里只是安慰我,始终没有问起我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这就是古语说的夜不谈鬼,冥不引灵。

不知不觉中,窗外鸡叫五更,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虽未洒下,但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然而,正在父亲准备起床向大伯问个清楚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声响起,父亲和母亲都是一愣,不过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也无甚畏惧之感,父亲披了件外衣便向外走去,行走间便问道:“谁啊!大清早的。”

“老三!是我!”门外传来大伯的声音。

父亲一愣,顿时摆手让母亲帮我穿衣服,另一边则是开了堂屋门便看到大伯披着大衣站在半人高的院墙外,父亲走了几步大开大门,道:“大哥这么早你这是?”

“我来看看小鹰!”大伯轻咳了几声,道:“弟妹起了没。”

“看小鹰!”父亲神色愣了一下,心说我还没去找你你就来了,难道你早就知道?父亲脾气从我记事起就很暴躁,心中一想到大伯有事瞒着他,便怒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鹰昨天晚……”

“行了!大早上的你想把全村的人都吵醒是不是!”还没等父亲说完,大伯便急忙挥手拦了下来,并且将声音压得极低向父亲说了几句话。

具体是什么话,或许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小我没听见,又或者是时间太长我没记住,反正大伯窃窃私语落下没多久,父亲便惊讶道:“大哥,你这可不能开玩笑!”

大伯拉着父亲进了屋子,此时母亲已经帮我穿完衣服,并且抱着我走了出去。

大伯见我气色不好也不奇怪,伸手便摸了摸我的额头,安慰道:“没事,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说着,便从我胸口取出了那块玉佩。那玉佩还是当日棺材前大伯帮我带上的,不过此时,原本碧绿的玉佩中间却多了一抹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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