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皇宫里也是一片凌乱,不是为了这殷国的士兵正往这里来,因为楚凛冽和楚天阔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皇宫里的凌乱完全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父皇!”楚凛冽着急地在楚啸云的床边喊着,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随即又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御医怒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朝廷的俸禄你们都是白拿的吗?!”

“皇上饶命啊!微臣已经尽力了!还请皇上饶命啊!”

见到楚凛冽发怒,一干御医忙不迭地叩头,楚啸云的病实在是来得凶险,他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还是没有能治好楚啸云。

“难道父皇真的没救了吗?”楚天阔面色忧伤,低声说道。

“王爷,微臣真的已经尽力了!”为首的年老的御医叩头忧伤地说道,“太上皇的病来得凶险,能用的药微臣已经都用上了,可是这病情还是没能压制下来,微臣真的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父皇还有多久?”

沉默了许久,楚凛冽一字一顿地问道,现在这一切已经都成定局了,生死这种事情真的是半点不由人的。

御医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自然明白楚凛冽话里的意思,当即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最多不过一个月!”

“什么?!”楚凛冽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但是还是没有想到时间竟会只有这么短,“究竟是什么病,竟会这样棘手?!”

“太上皇是忧心过度,忧虑和悲伤久积在心里不去,久积成病啊!”御医叹了口气说道。

楚凛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楚啸云,“父皇,您是在惦念着洛言吗?”楚凛冽轻声说道,忍不住低下头,“父皇,都是我的错!”楚凛冽悲痛的话语让一旁的楚天阔也是满脸的忧伤。

“咳咳!”在床榻上的楚啸云慢慢地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是很难看。

“父皇!”楚凛冽见到楚啸云醒了,看着楚啸云准备坐起来,他连忙上前扶着楚啸云坐起来,楚天阔也连忙上前帮忙。

“冽儿啊,父皇还有多少日子?”楚啸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对于这件事情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也没有什么接不接受,只是心中还有遗憾。

“父皇,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没事的!”楚凛冽没有说出御医的话,安慰地说道。

“冽儿啊,父皇的身体自己知道,父皇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生老病死,这本就是自然的!”楚啸云笑了笑说道,脸上的神情是云淡风轻的,似乎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父皇!”楚凛冽难过地想要阻止楚啸云继续说什么,只是楚啸云摆摆手,打断了楚凛冽的话。

“父皇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冽儿,你也别骗父皇了!”楚啸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又继续说,“冽儿,你让夕风回来!”

“什么?”楚天阔对于楚啸云的话很是震惊,“父皇,这个时候贤阳城的情况很危急,调回夕风是做什么?”楚天阔不理解楚啸云的用意是什么。

“朕总觉得夕风和洛言很像,唉!”楚啸云无奈地说道,也许见了夕风以后,他并不能完全了无遗憾地离开,但是至少可以有些慰藉吧!

“父皇,你放心,儿臣会去办的!”楚凛冽红着眼睛答应道,楚天阔的脸色也很是难过。

“好!”楚啸云听到楚凛冽的话很是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冽儿啊,父皇累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是!”楚凛冽和楚天阔同时答应道,二人轻轻地将楚啸云扶着躺好,然后轻声退了出去。

“皇兄,我这就去差人将夕风调回皇宫里来!”楚天阔知道这些年来楚啸云一直都在为了楚洛言的事情而郁郁寡欢,所以这一回楚天阔也不会再针对什么了。

“恩!这件事情越快越好!”楚凛冽很是赞同楚天阔的话,现在只希望夕风可以赶紧回来,他也想要楚啸云不带着遗憾回来,既然连父皇都觉得夕风很像是当初死去的洛言,那么这件事情就有必要好好查查了。

“天阔,顺便派人去查查夕风的来历!”想着,楚凛冽就对着身边的楚天阔吩咐道。

“皇兄是觉得夕风他?”楚天阔刚才听到楚啸云的话,还有楚凛冽现在的吩咐,楚天阔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底。

“就连父皇都这样觉得,和我的直觉不谋而合,那么这一切必然有深究的必要,你好好查查,如果夕风真的是洛言的话,那么父皇也就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了!”

楚凛冽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一片惆怅,果然是欠了债总是要还的,这些年来,自己为了当初的事情内疚了两年,这一切真的就是自作自受。

“天阔知道,这两件事情臣弟一定会尽力去办的!”楚天阔也知道现在事情的重要性,一口就答应了,而后就出去了。

楚凛冽抬头望着天,但愿这一切都可以尽快结束。洛言,你还在世吗?楚凛冽对着晴朗的天空重重地吐了吐气。

自从殷朗月知道夕风就是楚洛言以后,他对于和楚国交战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大心力了,为此殷皇将殷朗月禁足在了院子里。

被禁足以后,殷朗月经常会站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出神。

菱潇坐在房间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她一把拿过一旁的披风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殷朗月,淡淡地叹了口气。

夜深露重,殷朗月只感觉刺骨的寒冷浸透入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并不想回屋,因为现在的他喜欢这样的寒冷,这也是一种惩罚吧,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了?一方面是自己曾经的师弟,另一面是自己的父皇,他到底该怎么办?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殷朗月觉得一件披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伴随着的是菱潇温柔的声音,他转头望着菱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菱潇的心里一直都有洛言的存在,而如今他和菱潇的处境都很尴尬,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自处,而菱潇的心里想必也很是难过,殷朗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矛盾,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都没有办法挽回了!”菱潇走到殷朗月面前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无论怎样我还在呢!”

“菱潇……”

殷朗月望着菱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忧伤地望着菱潇,菱潇也是盯着殷朗月看了很久,最后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朗月!”菱潇认真地看着殷朗月,然后伸手踮起脚尖搂住殷朗月的脖子,“我们都要好好的!”

殷朗月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而后紧紧地抱住菱潇,“菱潇,此生有你,朗月知足了!”

听到殷朗月的话,菱潇开心地勾起了唇角。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我总觉得父皇对我避而不见!”殷朗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菱潇轻轻地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她也知道一些,但是这殷皇到底为什么避着殷朗月呢?

“会不会是父皇已经知道了你和师兄的事情了?”

菱潇的话让殷朗月有了警觉,的确,这个理由是恨成立的,可是父皇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父皇应该不会知道夕风就是洛言的,可是若要论原因的话,好像你说的是最成立的,那么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呢?”殷朗月一点一点地分析道。

“按说父皇是不会知道的,如果父皇真的知道了,那就只会是有人告诉他的!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菱潇的头脑也很是聪明,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殷朗月的思路,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思路。

殷朗月已经猜到了菱潇的下半句,“难道是……严秋?”

菱潇面色凝重地望着殷朗月,轻启贝唇,“如果说要是有人很清楚地了解我们的事情的话,那么严秋是最值得怀疑的,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严秋真的很聪明!”

殷朗月同意地点了点头,诚如菱潇所言,殷朗月认识的严秋的确是很聪明,很多时候他都是很欣赏严秋的,可是这严秋为人做事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这使得殷朗月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么父皇把我调回宫来绝对不是单纯地想要暂停战事!”殷朗月理清了这些事情,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令他担心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父皇派了其他人攻打楚国?”菱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担心的不只是如此,我担心父皇直接派兵攻打楚国京城,如果这样的话,倘若夕风真的是洛言的话,只怕我和他就真的做不成朋友了!“殷朗月面色沉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朗月……”

听到殷朗月这么说,菱潇也开始担心了,她认识的殷皇的确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殷皇虽然疼爱殷朗月,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却不会有半分的仁慈,更何况在他的眼里,殷朗月一直都是他最理想的继承人,此时又怎么可以容许殷朗月优柔寡断,放弃吞并楚国的机会呢?!

“我这就去找父皇!”殷朗月猛地站起来,准备走出去。

菱潇立刻起身拉住了殷朗月,“朗月,别冲动,这个时候不是和父皇争辩的时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父皇不会等到你去阻止,我们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我相信师兄会处理好的,目前为止我们没有阻止的办法了!”

殷朗月也知道菱潇说的有理,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了,本来这场战争他本就是极力反对的,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不想要打战,菱潇自然明白殷朗月的想法,只是这个时候确实只能是静观其变,看着菱潇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殷朗月也只能是压抑住内心的着急,重新坐下了。现在只希望一切都不会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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