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朗月将艳月和慕婉欣安置在了一个帐篷里,不允许严秋等不相干的人靠近,艳月心中诧异,慕婉欣究竟是谁?怎么殷国的人回认识她?还有刚才那个殷国太子似乎知道慕婉欣神志不清的事情。那个叫菱潇的人又是谁?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姐姐!”慕婉欣和艳月坐在一旁休息,忽然听到了菱潇的声音,慕婉欣诧异地转头一看,菱潇正站在门口。

慕婉欣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望着菱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到菱潇的面前,菱潇激动地拉过慕婉欣的手,仔细地望着慕婉欣,还好,即便朗月骗了她,所幸她没事,否则自己怎么面对死去的师兄。

菱潇面色沉重,神色忧伤,慕婉欣眨眨自己水灵的大眼睛,望着菱潇。

“你是太子妃?”一旁响起的声音才让菱潇想起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菱潇放开慕婉欣,转头望着一旁的艳月,“我是,那你是谁?”菱潇同样疑惑地望着艳月。

“我……”艳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想了想继续说道,“夕风是我的师傅!”

听完艳月的叙述,菱潇神色平静,“夕风他是真的喜欢婉欣吗?”菱潇淡淡地问道。

艳月没有想到菱潇说话这么直接,有些愣住了,但是随即又反应过来,“师傅很喜欢婉欣姑娘!”让艳月亲口承认这件事情,她的神色有些黯淡。

“你喜欢自己的师傅?”菱潇看到艳月的神情也猜到了七八分,同为女人,心思还是极易猜出来的。

被菱潇一眼看穿,艳月的脸上有些难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菱潇竟然有着这样极好的眼力。

“这没什么,喜欢没有错!”菱潇笑着说道,犹记得自己当初也是这般,但是感情不是交换,你爱他,他未必爱你,你也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他爱你,这就是感情,没有办法勉强。

“是啊!”艳月低低地笑着应了一声。

夕风一直在想办法潜入殷国的范围,可是殷国的防守也极是隐蔽,难怪楚凛冽不是殷朗月的对手,殷朗月心思缜密,用兵如神,而楚凛冽却是多数是纸上谈兵,并不如殷朗月这般深思熟虑。

夕风皱着眉宇,他们会对婉欣做什么?艳月也被掳过去了,菱潇还在殷国吗?

“是他!”夕风走到殷国境内,没有惊醒任何人,但是殷朗月的感觉异常敏锐,很快就注意到了夕风的进入。

殷朗月看到是夕风并没有上前和他交手,只是在原地站着看了夕风一会,回头就去找菱潇。

夕风很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忽然一阵风吹过,夕风警惕地望着刚才被风吹动的树叶。

菱潇在暗中仔细观察着夕风的一举一动,忽然夕风眼神一凛,整个人向菱潇袭来,菱潇不得不接掌,和菱潇打了起来,二人的功夫只在伯仲之间。

菱潇看到夕风的武功套路,眼中满是惊讶,他是谁?他的武功为什么和自己是如出一路的?菱潇总觉得夕风和她交手的时候总是在刻意地让她,这一点让菱潇禁不住皱紧了眉头,眼中满是不悦。

的确,夕风第一眼见到菱潇的时候,只是一瞥,夕风就已经认出了菱潇。

菱潇面色不快地停了下来,夕风一怔,看到菱潇停下,他也退后一步站定。

“你就是夕风?”菱潇上下打量着夕风。

“是的!”夕风低头轻声说道,而后继续问道,“你是?”虽然夕风知道菱潇的身份,但是以正常的情况来说,夕风是应该问一声的。

“我叫菱潇!”菱潇淡淡地说道,刻意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但是即便她不说,夕风也是知道菱潇的身份的。

“见过姑娘!不知道姑娘怎么会在此地的?还是说您是殷国的什么人?”夕风问道。

“我是殷国的太子妃,夕风公子前来是想做什么?”

菱潇知道有些事情即便自己不想承认,但是那就是事实,她可以不承认自己是殷国的太子妃,但是她却不能否认自己是殷朗月的妻子,所以菱潇很是干脆地告诉了夕风。

“夕风的确是有事前来!”夕风亦是直言不讳地说道。

“那请问一句是什么事?”菱潇故作不懂地问道。

“难道太子妃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徒弟被你们所抓,我想知道你们想我怎么做才会放过她们!”夕风淡淡地说道。

“你爱她吗?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又怎么会有未来呢?”菱潇没有回答夕风的话,只是想了想问夕风,目光深沉认真。

“当然!否则我又何必把她留在我的身边呢?只要我想,她不拒绝,我们今后就有未来!”夕风笑着说道。

“是嘛!”菱潇紧紧地盯着夕风看了许久,而后轻轻一笑,“我会将婉欣姑娘送还的,公子请回吧!”

“姑娘说话可守信?”夕风将信将疑地问道。

“当然!”菱潇目光凛冽地说道,“我菱潇许下的承诺即便是赴汤蹈火都会做到!”

“那夕风在此就多谢姑娘了!”

夕风听到菱潇的话,这么多年了,菱潇的性格始终没有变过,他这个师妹就是太冲动了。

这天刚好就是贤阳城的赶集时候,楚殷两国休战许久,贤阳城中的百姓都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所以就按着往年的习俗来举办这热闹的节日。

夕风缓步走到桥边,望着桥两边来来往往的人们,神色安然,眼中还有意思淡淡的着急,烟花喷射到天上,星光闪耀的夜空中多了烟花的点缀,变得更加美丽,夕风就这样站在桥边,怔怔地望着洒向夜空的烟花。

夕风是一个人出来的,自从那天将兵符交给林易之后,他就没有回去过,生怕会造成什么误会。

菱潇带着艳月和慕婉欣去见夕风,菱潇率先走在前面,艳月依旧很是警惕,因为菱潇毕竟是殷国的太子妃,实在是让艳月无法太信任。

菱潇望着相差无几的街道,心中满是感慨,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吗?一切都变了,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年,一切都不再像当初那样美好了呢?菱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色中满是忧伤。

街道上人很多,然而艳月拉着慕婉欣竟没有想要偷偷逃跑的意图,总觉得面前这个叫菱潇的女子是认识慕婉欣的,而且她给艳月的感觉并不坏,这只是一种感觉,艳月久经江湖,感觉很敏锐,很少会看错人。

“啊!”突然慕婉欣低呼一声,整个人连忙蹲下去捡什么。

“你在做什么?”艳月很是不解地想要扶起慕婉欣,可是怎奈此时的慕婉欣很是倔强,而艳月即使是催动了内力也没有拉动慕婉欣,艳月心中一惊,难道慕婉欣是会武功的?

“婉欣姐姐!”菱潇原本是走在二人前面的,但是回头看到艳月正在拉扯着慕婉欣,而慕婉欣不顾人流的涌动,一个劲地在低头寻找着什么,这使得菱潇很是着急地走回去,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中,低着头是很容易被人群冲倒的。

慕婉欣似乎终于将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满心欢喜地站了起来,艳月和菱潇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在做什么啊?”艳月实在是想不通刚才慕婉欣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连危险都不顾。

慕婉欣没有说话,菱潇顺着慕婉欣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到慕婉欣手中捧着一支簪子,淡蓝色的孔雀翎片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菱潇眼神一滞,“婉欣姐姐,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忘了吧,那个男人对你很好,重新开始吧!师兄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一直活在过去的!”菱潇紧紧地盯着慕婉欣说道,泪水已经不自觉地溢满眼眶。

慕婉欣听到菱潇这样说,一个劲地摇着头,没有说话。

经过前几日的事情,艳月终于明白了慕婉欣和他们都认识,无论是殷国的太子还是眼前这个叫菱潇的太子妃,还是那个严秋,只是殷国的太子似乎在此之前来过楚国,而这太子妃更是奇怪,竟然对于殷国的一切竟是这样得排斥,而殷朗月显然是极为在乎她的,凡事都尽量依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婉欣,你既然忘不掉以前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师傅?你这样做公平吗?慕婉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怎么忍心?”艳月理清了一切以后,整个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紧紧地抓住慕婉欣的肩膀摇晃。

“你放手!你吓到她了!”菱潇连忙上前拦住艳月。

艳月镇定了自己的情绪,看到慕婉欣依旧在紧紧地抓着那支簪子,于是她一把扯过簪子,“既然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就应该忘了!”艳月一狠心,将簪子扔到了湖中。

“你做什么?”菱潇看着艳月将簪子扔到湖中,一脸震惊地大声吼道。

一抹白影一闪,菱潇和艳月均是紧张地望着白影,大声惊呼。

“慕婉欣!”

“婉欣姐姐!”

“有人落水了!”湖边正在游玩的人纷纷惊呼,如今已是入冬时节,湖水冷得刺骨,而此时湖中恰好又没有船只,许多人在湖边惊呼,紧接着又是一抹白影闪入,这是人们才松了一口气,想来是有人相救了。

艳月和菱潇看到慕婉欣被人拖到了湖边,连忙从桥上下去,走到湖边,此时刚才聚在这里的人已经散了,看热闹的人有担心的,也有纯粹看热闹的人,总之看到慕婉欣被人搭救,要不就是无趣地离开了,要不就是放心地离开了。

菱潇和艳月赶到湖边,看到慕婉欣已经被人抱到了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艳月紧张地走上前来说道,那人听到声音转头,艳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师傅!”

菱潇站在一边,看到夕风因为在水中而乱了衣衫,此时他的右手手臂衣袖都被掀起,菱潇一眼就看到了夕风手臂上的疤痕,她急急地上前抓住夕风的手臂,神色很是激动。

“你做什么?”艳月根本就没有想到菱潇的动作,看到菱潇就这样直接抓住了夕风的手,艳月的心里自然是不开心的。

“师兄!”菱潇对着夕风喊出久违的称呼,夕风神色一凛,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菱潇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夕风淡淡地说道,伸手扶起还在瑟瑟发抖的慕婉欣。

菱潇望着夕风扶着慕婉欣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泪不禁顺着脸颊流下,她禁不住对着夕风的背影大声吼道:“师兄,你明明知道菱潇就算是会认错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会认错你的,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

“是菱潇姑娘说的,人不能活在过去,不是吗?我也希望你可以往前走!”夕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地说道。

菱潇禁不住后退两步,夕风的话已经证明了他就是楚洛言,然而,他不想回到过去,的确,换做是她,她也不会愿意回到从前,但是……师兄,你怎么忍心不认我?!菱潇站在原地泪如雨下。

艳月跟在夕风身后,止不住回头看菱潇,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事情,如果她的猜测没错,师傅就是当年的六王爷,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师傅都不愿意面对呢?艳月望着夕风扶着慕婉欣的背影,原来师傅和慕婉欣一直都是相爱的,没有想到慕婉欣是因为师傅而神志不清的,更没有想到的是师傅的面容应该是和当初不同的,但是却是慕婉欣最先认出了师傅,想来慕婉欣的心里一直都挂念着师傅!如此想来,艳月看着慕婉欣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份敬重,自问如果换成是她,未必能坚持两年之久,对师傅的爱也未必能达到慕婉欣这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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