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凛冽见到夕风手臂上的疤痕以后,他总是会问夕风这疤痕的来处,夕风只是笑言这是从小自己贪玩被烫伤的,他始终否认楚洛言这个身份,但是楚凛冽却感觉夕风就是楚洛言,这是楚洛言当年留下的疤痕,不可能会这么巧,只是夕风他自己不承认,而不肯承认的原因他也明白,一切都是他的错。

“唉!”楚凛冽对着面前一堆的公文,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情绪。

“太子皇兄,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心情如此之差!”

楚凛冽刚叹完气,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落在空旷的大殿内格外响亮,脚步声还未到殿内,就已经听到了楚天阔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累了!”楚凛冽淡淡地说道,对着楚天阔摆了摆手,脸色有些疲倦。

“那皇兄歇会吧,这么多公文的确是令人疲乏!”楚天阔说道。

“天阔,你去看到父皇吗?”楚凛冽忽地转移了这个话题,本来这就是他随便找出来的借口,一直围着这个话题转只会露馅。

“去过了,只是父皇始终不愿意见我!”

说起这件事,楚天阔也是满脸的惆怅,自从楚洛言死了以后,楚啸云将皇位传给了楚凛冽,自那以后楚啸云再也没有见过楚天阔,无论楚天阔怎么请求,楚啸云始终没有见他。

“别多想了,父皇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楚凛冽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楚啸云做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楚凛冽轻轻地拍了拍楚天阔的肩膀。

楚天阔勉强地笑了笑,“但愿吧!”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父皇!”楚凛冽轻声说道。

“恩!”楚天阔淡淡地点了点头。

“参见皇上!”楚啸云身旁的李总管见到是楚凛冽来了,立刻起身行礼。

“起来吧!”楚凛冽轻轻地摆了摆手,对于楚啸云身边的李总管,宫中所有的人对他都是十分尊重的。

“皇上请进!”李总管恭敬地立在一旁。

“冽儿啊!最近朝中有什么大动静吗?”楚啸云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楚凛冽来了。

楚凛冽摇了摇头,却忽然想起了楚啸云是背对着他的,于是他连忙说:“没有!”

“那来父皇这里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楚啸云轻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竟是那样得沧桑。

“儿臣听说父皇病了!”楚凛冽说明自己的来意。

“父皇老了,只是还有遗憾啊,遗憾不能再见洛言一面了!”

楚啸云的话里满是遗憾,楚凛冽嗫嚅着嘴,他很想告诉楚啸云自己似乎见到了楚洛言,可是他不敢,他担心这一切只是自己搞错了,如果真的只是一个错误,那楚啸云只会失望更大,他问过御医了,楚啸云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根本就撑不了多久了,楚凛冽现在真的是很烦躁,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喘不过起来。

“冽儿,还有事吗?”

楚啸云的声音传了过来,楚凛冽醒过神来,望着楚啸云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事了,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楚啸云闭上了眼睛,疲倦地说道。

“是!”

即便知道楚啸云看不到,楚凛冽还是对着楚啸云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师傅,你没事吧?”

黑崖有些担忧地望着正站在院子里吹风的夕风,这几日夕风都没出过这个院子,黑崖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毫无精神的,黑崖着实是担心得紧。

“没事!”夕风望着天空,目光深沉,让人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黑崖,我们进宫!”

“是!”黑崖听到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答应道。

“师傅,你最近很不对劲!”艳月从外面走进来,咬咬牙走到夕风的面前。

夕风转头淡淡地望着艳月,松开手中捻起的一片叶子,让叶子随风飘落,“艳月觉得我哪里不对劲呢?”

艳月抿紧了嘴唇,“师傅,不要和皇宫打交道,好吗?都说一如侯门深似海,皇宫是一个比江湖更加可怕的地方,师傅就要为了一个有妇之夫而让自己趟入那浑水吗?”艳月越说情绪越激动。

“艳月,师傅明白你的好意,这一切师傅都明白!”夕风明白艳月的好意,只是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那师傅为什么还要涉及宫中的事情呢?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妃子吗?”艳月继续问道。

“够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夕风对于艳月的话没有生气,只是淡然地说道,而后踏步往院外走去。

艳月忧伤地转头望着夕风的背影,就在夕风快要走出院外的时候,他忽然转头看着艳月,眼中有无奈,有忧伤,有后悔,“艳月,我的人生已经后悔过一次了,绝不可以再有下次!”

“皇上,听风楼的楼主来了!”

楚凛冽听到侍卫这样禀告,连忙站了起来,神色还有些激动。

夕风站在御书房等着,黑崖在一旁候着,望着御书房的摆布,夕风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上一回来到御书房还是自己被冤枉的时候,不想一晃两年都已经过去了,御书房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景物依旧而人面全非。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夕风和黑崖听到这个声音都转过身望着御书房的门口,果然没多久,楚凛冽就走了进来。

楚凛冽看到夕风,又看了看夕风身边的黑崖,夕风扭头让黑崖先出去,黑崖依言出去。

“夕风,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凛冽深深地望着夕风问道,眼神紧紧地盯着夕风。

“皇上觉得呢?”夕风反问道。

楚凛冽长久没有回答,整个御书房中一片寂静,夕风忽地笑了,“皇上,夕风今日来是想和皇上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楚凛冽想不到夕风会和自己商量什么事情,下意识地问道。

“我爱慕婉欣,不知道皇上可否同意让她离开这皇宫?”夕风望着楚凛冽,直言不讳地说道。

“什么?”楚凛冽震惊地站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夕风会提出这个要求,“你凭什么让我放她走?”楚凛冽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很是无力。

“我爱她!”

夕风望着楚凛冽,淡淡地说道,语气虽淡,但是话语中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

“为什么?“楚凛冽痛苦地转过身,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颤抖到他几乎站不住身体,扶住御书房中的桌子。

“我也爱她啊!可是为什么她的眼中只有洛言,你知道吗?”楚凛冽忽地转过身来抓住了夕风的肩膀,“她爱的只有那个死了的人,我痴心地以为洛言死了她就会爱我,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不仅洛言死了,她也受了刺激变得神志不清,而我终日活在悔恨之中,我常常记得洛言把我当兄长,我想他到死都不相信是我害死了他,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任何人!……”楚凛冽沉默许久,转身望着夕风,“你当真不是洛言吗?”

“不是!”夕风淡淡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半点波动,丝毫没有被楚凛冽的话影响,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楚洛言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是嘛!”楚凛冽怔怔地望着冷漠异常的夕风,“是啊,你不是洛言,洛言那么善良温和,他不想你这般冷漠无情!你们不像!”楚凛冽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

“那皇上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夕风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地目的。

“凭什么?难道就这样让我放她离开吗?如果你是洛言我还能考虑,但是你不是!”楚凛冽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精明的皇上。

“其实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是不是六王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婉欣喜欢谁?无论我是谁,现在她喜欢的是我,那皇上为什么不让她过得快乐一点呢?再说了,我今日既然来这就说明了我手上有充足的筹码!”夕风轻轻地走到楚凛冽的面前,静静地望着楚凛冽。

“什么筹码?”楚凛冽下意识地问道。

“贤阳城!”

“贤阳城?”楚凛冽重复道。

“据我所知,贤阳城身处关塞,是一个很关键的城池,虽然上回林易将军打了胜战,但是皇上应该明白,这只是里应外合的作用,但是下一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如今的贤阳城只是外强中干,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殷国必定会派人攻打贤阳城,只是时间问题!”夕风一语中的,楚凛冽皱紧了眉宇,夕风的话确实没错。

“你……”一时间楚凛冽有些气愤地望着夕风,但是偏偏又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夕风的话都是实话,他没有办法反驳。

“我帮皇上守住贤阳城,皇上就放她离开,我要的是她光明正大地离开!”夕风定定地望着楚凛冽说道。

许久,楚凛冽才轻声道了一个‘好’字,如果婉欣爱的人不是他楚凛冽的话他又何必抓着她不放,慕婉欣是那么地爱洛言,而如今洛言死了,慕婉欣已经两年没有生气了,这两年的慕婉欣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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