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贺答应了麻子要和他们一起去背风岭的时候,麻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说实话,对于背风岭而言,老贺那可真是轻车熟路了呢。多少年了,他对于背风岭,那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呢。尤其是在背风岭这样的环境之下,能有老贺这样一个帮手,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了,可以说,他就是一张活地图呢。其实对于老贺而言,麻子心里是有底的。虽然这两年来腰伤对老贺的影响挺大的,可是,眼下,他的腰伤已经丝毫不碍事了,只是他岁数又长了两年罢了,但是,就论精神头儿来说,老贺去一趟背风岭,那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说实话,这么些年了,他对背风岭还是多少有些感情的。所以,麻子他们一说,老贺便忍不住了。对于老贺本身而言,的确如此,原本上,他确实是不打算去背风岭的,可是来到瘸四家以后,一来,是由于瘸四想请他教根生打枪,既然是学枪,那么,就要去适合打枪的地方练习,而对于背风岭来说,那可真是在合适不过的地方了。二来呢,是由于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到瘸四家以后,还会碰到自己的老熟人麻子。说实话,麻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猎手,所以,从根源上来说,他是乐意和麻子一起去背风岭打猎的。唉!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呢。

第二天一大早,瘸四,根生,老贺,还有麻子他们四个人一起来到羊圈里为母羊们套料袋,这样一来,套料带的速度,那可就真是大得很呐!没一会儿功夫,整个两百多只母羊就全都收拾完工了。因为儿子今天要出远门,所以,根生妈今天没有去山里割草,此刻,她正在为儿子他们做早饭呢,这一顿早饭,那可是十分有营养的。毕竟儿子这一趟是要出远门了,这一趟下来,少说也得有十天半个月吧。一直以来,儿子都没有出过一回远门呢,所以,作为母亲,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这一趟还有老贺和麻子他们两个人在,可是,根生自己的生活方面,还是需要他自己来操心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尤其是母亲的心,那可真是操在了儿女身上呢。对于瘸四而言,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和不舍。因为在他看来,儿子这一去是要学手艺的,既然是学手艺,不吃点儿苦头怎么行呢?眼下,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不再是三岁大的小孩子了,这一次他既然决定不再复读,那么,自然就有他自己的想法,作为父母,我们不能太多的干预儿子的想法,而是尽可能多的满足儿子的需求,让他真正实现自己的梦想。既然儿子喜欢打猎,那么就由他去了。再说了,这打猎也还是一门手艺活儿呢,虽然国家禁止私人有枪,可是,在咱们这个偏僻的地方,不碍事的。等学好了打猎,虽然发不了什么大财,可是,养个家,糊个口的,那是不在话下的。

麻子的东西实在昨天夜里就收拾好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多的东西,最主要的也就是猎枪,火药,棉衣,水壶,还有就是干粮了。虽然在外边打猎不缺吃的,可是,预备干粮是必须的,在外边,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万一猎枪出了什么毛病,不能接着打猎了,那么,这干粮可就真成了救命的食物了。再者,在外面,一天到晚的吃猎物,除了肉就是肉,有时候也会吃腻的,所以,这干粮是必不可少的食物呢。瘸四给老贺准备了一件前些年他放牧是穿过的棉大衣,根生也是,着棉衣虽不好看,可穿在身上却暖和得很,棉衣嘛,最主要的就是要抗寒了。老贺叫根生背了枪,自己只拿着他的军用水壶,这个水壶,跟随他已经有些年头了,仔细一算,好说也有三十年了吧。可眼下,这水壶依旧耐用的很,没有丝毫的损坏,也不漏水。在外边,没有食物可以,但是没有水却活不成,所以,老贺再三叮嘱大家一定要把水壶拿好。瘸四没有军用水壶,只有一个他前些年放牧时用过的铁水壶,虽比不上老贺的那个,但依旧很耐用,总之,在外边过夜的人,所要预备的东西几乎是一样的呢。

出了院门,他们便要离开了,走了几步,根生转过身说道:“爹,妈,你们都回去吧,没事,有贺爷爷和麻子叔叔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们就放心吧,等我去到了那里,一定会好好学枪的。还有,就是等贩子来的时候,爹,你可一定要给我弄一把好枪呢。”说完,根生便转过身去,他能感觉到,此刻的母亲一定在流泪,没办法,可怜天下父母心呢,尤其是母亲,真是为儿女们操碎了心呢。老贺和麻子也都向瘸四他们告别,随后,他们几人转身朝山里走去,瘸四他们也回转身进屋去了。

就在此时,刚走没几步,就听到麻子喊道:“快看,那远处的好像是贩子呢!”于是,大家便都又站立在了原地,瘸四和根生妈也转过身来,走出了院门。没几分钟,那个人影儿便到了跟前,走近了,果然是贩子。也和先前一样,贩子看到老贺时的第一句话便是:“哎呀,你个老鬼,还没死呢?都好几年没有你的音信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入土了呢,上次瘸子向往打听你的下落的时候,我还直接说你死了呢,哈哈哈。”老贺听着,也哈哈哈地笑着答道:“没办法啊,可真成了老不死的了,都一把岁数的人了,可这精神头儿就是好的很,阎王爷不知是忘了呀还是咋回事,就是不来收我,也没有办法,命不该尽呢,还得活啊!”大家伙儿听着,都哈哈哈地咧着嘴笑了。

随后,老贺又接着说道:“唉,没办法,这罪还没有受够呢,等这罪受够了,这命,自不而然也就没了,俗话说活人就是来人间赎罪的,这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呢。”贩子听着,点点头说道:“嗯,就是,就是,这活人就是来人间赎罪的,真是连一天儿清福都没有享受过呢。”说着,大家又都呵呵笑了,瘸四和根生妈也凑了过来。

贩子这人,一直以来都很守信用,所以,瘸四还有老贺麻子他们,与他的关系都很好。这一次,他果然带着一只山狗来的,只是,还是一只小狗崽子,要养大,还得加以时日呢。瘸四凑过来,主要也就是来看这只狗的。一见小狗崽,瘸四急忙摆摆手说道:“哎呀,我的贩子大哥,给你安顿个事,你怎么就给当耳旁风了呢?你说说,就这只小狗崽子,会看个家,这可是三四百只羊呢,没个厉害点的山狗,能看的住?只怕是叫人家来一个一锅端,连着狗一块儿偷走了吧。”显然,瘸四是开玩笑的,这话,大家都能听得出来。贩子一听,急忙摆摆手说道:“看你这瘸子,腿瘸了,这怎么连嘴也瘸了呢?一句好话都没有,告诉你吧,人家这可是纯种的山狗呢,就是那个什么西藏那边的藏獒交配生下来的狗崽子呢。那只大狗,你是没有见啊,那家伙,长得可魁梧了。我这次为什么老长时间没有过来了,不就是因为这只狗崽子么?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人家那只大狗,我是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卖给我,根本就不给开价,最后,他才答应,等这窝狗崽子出来了,给我弄一只纯种的呢。”瘸子一听,撇撇嘴说道:“哟,藏獒?我咋就一点儿也看不出呢?依我看呢,也就是村子里最普遍的那种家养狗吧,嘿嘿,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说吧,你要多少钱?”贩子一听,咧咧嘴,没有说话,随后,他看看老贺,麻子,还有瘸子根生他们,说道:“既然大家都在,我也就实话实说,一分钱不挣你的,给个囫囵价,五百,咋样?”还没等瘸子还价,他便又抢先说道:“今天大家伙儿都在,这狗崽子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是真没有胡乱要价,既然老鬼又活过来了,那就囫囵五百吧,就连零头儿也不要了,谁叫老鬼又活了呢。”嘿嘿,听这话的口音,那是要盼着老贺死呢。于是,老贺咧咧嘴骂道:“狗日的贩子,说话一点儿口德也没有,你这说的是啥话,是盼着叫我死还是杂的?实话告诉你,我虽然是个打猎的,可是,这狗行情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你这狗崽子还不是纯正的呢,五百高了点儿,真的,你再重新开个价吧。实话告诉你,今天这里要搞的买卖还多着呢,可不是就单单这一只狗崽子呢。”老贺刚说完,瘸四也开口说话了:“就是,就是,今天要搞的买卖还多着呢,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给个痛快话,你说个合适价,我立马进屋取钱。”贩子看看大伙儿,抿抿嘴说道:“哎呀,你们这不是为难人吗?真的,就值五百,我可真是一分都没有多挣呢。”见大家伙儿只是愣着,没有丝毫的反应,贩子又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就上次我看好的那只羯羊,咱们一顶一,咋样?这回够痛快吧?”瘸四一听,急忙摆摆手说道:“哎呀,你这个妖精,真是什么主意都能想呢,我那个羯羊换你一只小狗崽子,我还不如就此掏给你五百块钱呢,再说了,上次跟你说的很明白了,那只羊还没有上膘呢,现在出手怪可惜的,还是等我再喂上几日,你再来收吧。”贩子一听,咧咧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至于价格,我是真不能再低了。”见贩子不再松口,老贺便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还有一件大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呢,你在外边跑,遇到的人多,我们这里缺一把猎枪,看,就我这样的,你给弄一把,至于这只狗崽子,你在便宜一些,等你弄来了枪,我们再商量,咋样?对了,还有瘸四刚才说的那只羯羊,等你再来的时候,他那圈里的可就不止那一只羯羊了,咋样?你再想想?”随后,瘸四又接着说道:“就是,就是,这会便宜点儿,等下回弄把好枪回来的时候,我直接就用我那只羯羊换你那杆枪,咋样?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场,我可不吹牛。”听瘸四这样一说,贩子心里算是有底了,他急忙咧咧嘴说道:“嗯,成了,都是痛快人,咱们也这么多年交情了,一百块钱咋样?等下回弄杆好枪来的时候,直接换你那只羯羊,剩下的,咱们再商量。”见大家伙儿依旧不语,贩子挠挠头说道:“哎呀,真的,这次这个价格我是一分不挣,还赔了不少呢,下次绝对弄一杆比老鬼还好用的猎枪来,我说真的。”于是,老贺便哈哈哈地笑着说道:“痛快,真是个痛快人呢,瘸子,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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