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奇怪和神秘混为一谈是错误的,最最平常的犯罪往往却是最神秘莫测的。——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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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水镇是一个千年的古镇,小镇四面环山,不足百户,镇民淳朴勤劳,自给自足,几乎不与外界来往,与世隔绝。

由于镇上思想落后,封建迷信,不愿接受外界的新鲜的事物,所以很多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被留了下来。家住最西边的王老汉是个打更人,这个每夜准时敲更的任务已经在王家落实了百年,如同祖训般代代相传,从不耽搁一天,即使生病卧床,也会差遣自家媳妇或者儿女代劳,生怕误了镇上的规矩。

十五本该月圆,可偏偏阴雨连连,整个镇子在黑夜雾雨的笼罩下,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黑色大猫,随着一家家窗户的熄灭,被渐渐吞噬。

镇中央小路上,一盏小黄灯一闪一闪的,伴随着越来越近的敲锣声,一个身披斗笠,半辫着裤子的半百汉子慢慢走了过来,正是王老汉。

“咚咚!咚咚!二更了……”

王老汉嘶哑的声音穿破整个镇子,此时夜深,镇民几乎都已经熟睡,尽管王老汉的声音很小,却也清清楚楚,连呼吸声都清晰可听。而今天好似比以往更是寂静,仿佛身在一座死城。

王老汉从小跟着父亲打更,什么怪事都遇到过,胆子也练的不小,可今天硬是让他觉得全身发凉,说不出的惧意,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一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要不是秉着一颗负责人的心,早就跑回自家炕上钻进温暖的被窝。

打定主意的王老汉一咬牙,猛然一回头,四周黑漆漆一片,只能借着小黄灯勉强看到一些房子轮廓,连声狗叫都没有。王老汉记得,这陈嫂家屋旁拴着一条大土狗,极具灵性,每次夜晚打更从这家经过,土狗都会对着他轻叫几声,算是打个招呼,可今天,自己停下身来,连一丝呼吸声都没听到,难道是睡着了?

王老汉警惕的举起小黄灯四周瞅了瞅,确定没什么人后,就小心翼翼的往拴住土狗的地方走去,忽然的一阵凉风吹过,小黄灯一闪一闪的,几欲熄灭,王老汉冷汗一冒,赶紧伸手挡住黄灯,生怕灭了这黑夜中唯一的光亮。

随着凉风肆吹,小黄灯的光亮也四处飘闪,王老汉已经快走到栓土狗的地方,冷汗直冒的王老汉吓得脸色苍白,浑浊的老眼往前一瞟,顿时吓得“啊!”的一身差点摔倒在地。

只见地上鲜血淋淋,大土狗躺在血池里一动不动,肚子破开好大一个口子,开的见内脏血肉鲜血不停的往地上滴血,连同掉落在地上的一对眼珠子,血肉模糊,极其惨烈,简直不忍直视。

王老汉自誉胆子最大,可是在这等环境下,见到这般场景也还是忍不住遮住眼睛往后退去,不想再多看一眼。

其实王老汉心中虽然紧张害怕,但毕竟年过半百,遇到的怪事也多,心中清楚的知道,这最可怕的不是这没了气息的土狗,而是杀了土狗的东西是什么?是人?是兽?还是鬼?

正当王老汉心中胡思乱想之极,打了一辈子更练出来的警觉感让他觉得,自己背后站着什么东西!王老汉瞬间屏住呼吸,背上的冷汗早就侵湿了防水的兽皮麻衣,慢慢的移开自己遮在眼睛上的粗茧老手,借着小黄灯,鼓起勇气往上又往后移了移,随着灯光拉开的距离,王老汉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抖动着嘴唇,盯着地上除了自己之外的另外一个影子。

瑟瑟发抖的王老汉根本忘记了动弹,却又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只是自己镇上的老乡,艰难的鼓足勇气准备转过头,想一看究竟。

可头刚转到一半,就见那个影子已经抬手,手中拿着一把看不出什么东西类似于刀的东西,毫不迟疑的砍了下来。

随着一身惨叫,伴随着天空中的雷鸣声整个古镇仿佛都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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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死者死亡了二十四个小时以上,身上两处伤口,一个是脖子,第二个是眼睛,眼珠被挖了下来。”一个身着警服,面带口罩的年轻警察,皱着眉头对着一个中年警察汇报。

中年警察并没有穿警服,普通的黑色外衣加牛仔裤,显然是临时赶过来的,对着身边的年轻警察问道:

“认真看看凶手是用什么凶器做的案,另外,调查镇上每个人案发当晚都干了些什么,有那些人出过门,麻溜点!”

“张队,凶手用的不是普通凶器,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可以肯定的是异常锋利,类似于砖头,其它的肯本验不出来。”年轻警察说完有些尴尬,抓了抓脑袋。

张队一脸的没脾气,猛抽了一口烟,说道:“你拿砖头把我眼珠子挖出来试试……”

“可是……”

没等年轻警察解释,张队就独自一人往前面走了过去。

其实张队心中清楚,此次案件及其不简单,凶手选择在这个小镇杀人,聪明之及,这种小镇存活了千年,家家互敬互爱,团结如拧绳,邻里之间就算有了矛盾也不至于搞出人命。而这次出了人命,镇民们宁愿相信是鬼神使乱,也不会相信是自己人下的手,况且手段这般残忍。

果不其然,镇长柏老头带头抗议警察对镇民进行盘问,说这是对他们的及其不信任,会惹恼老祖宗,遭天谴。没办法,一个一只脚即将踏进棺材的倔强迷信老头,你能把他怎么办?况且柏老头一呼百应,所有村民都只听柏老头一人的话,一时间根本没办法调查,何况是没有任何根据的调差。

如果拿出证据,奉命搜索,倒也说得过去,可偏偏这一个多星期了,尸体都臭了,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出来,这也让张队十分难堪。

倒不是张队一组人没本事,要知道,自张队带队以来,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破了没有千件也有百件了,可谓是刑侦大队一大红人,深受市局长喜爱。可是世事难料,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张队破不了的案子,直到遇上这个案子,张队才知道,什么叫无从下手,凶手只留下一具尸体,其它什么东西都找不到,想找个凶器都被验尸官说成是砖头,这让他怎么查?

又过了一个星期,镇长柏老头看着这些刑警大队的人好像不准备离开的样子,终于是妥协,想着这凶手至今还未找到,或许真的是镇上的人?而尸体也还是早些葬了好,免得日后见面怪罪。

于是,就找到了张队,说愿意他们对村民进行一些简单的盘问,和家里的角落检查。

张队听到此消息是高兴不已,本以为是上天给自己一个机会,顿时是信心满满,召集了几个最得力的下手,说道:“你们俩儿跟我一起盘问村民,其余的耐心搜查房屋,不能扰乱老乡们日常休息。”

终于有个事情做的张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记录着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而去检查房屋的年轻警察们也都很认真的顾及到每一个角落。

可最终什么都没查到。

村民没晚九点钟就睡觉了,当晚没有一个人出门,不管有没有人说谎,可终究是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搜查小队也一样,村民家中出了做饭用的菜刀,便是种庄稼的铁器,跟尸体上砖头般锋利的凶器没有一丝关系。

一连都过了十天,张队和他的手下面都心灰意冷,难道真是如镇上的老人所说,是鬼怪作祟?

张队之前没事在镇上闲逛找线索,在路上遇到一个有点疯癫的老人,本来张队想镇上人都团结和睦,会不会是这个疯癫的老人无心做的案呢?于是便坐下来跟老人闲扯了起来,可当看到老人长袖下的一双断臂,张队终于是皱眉摇了摇头。

不过老人的话,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疯癫的老人时而眯着眼睛,时而好似看到极其恐怖的事情,瞪大双眼,对着张队说道:

“镇上有鬼的,有鬼的!一到下雨天的晚上就会出来吓唬人,很可怕的!人是哪个鬼杀的,是哪个鬼杀的,他说他要杀光所有人,杀光所有人……”

当时的张队来到镇上也有好几天了,虽然没住在镇子里,可每次下午天快黑要回家的时候,就会感受到镇子的寂静和黑暗,听了痴呆老人的话半信不疑,抱着一丝侥幸的态度问道:

“老人家,你知道那个鬼长什么样么?”

老人家听了张队的话后,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后好似看见了及其可怕的事情,对着空气乱喊乱叫:

“别杀我,我不说,别杀我,别杀我……”

和老人的对话,张队一直记在心里,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东西?还是这镇子上有人在撒谎?可是那个疯癫老人说的话,到底又暗示着什么?

张队想来想去,最终释然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有些东西还不是我能够理解的,道行不够啊,硬逞强最终只会害了自己,算了!

随后对着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一招手,说道:“打电话给总局,请诡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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