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算算这得有一百一十四块啊！”谢海军把手里的一块巴掌大的原石放下，毕竟是店铺里面空间不大，一开始还是一块一块的平铺在地，到后来开始分成十块一堆。 现在一共是十一座小山零四块原石，就在楚军脚下，这可都是钱啊，要是单论每块二百元的单价算，这已经是两万两千零八百块了。 背包里的钱恐怕不够，不过还没等楚军说话，刚刚被谢海军摆放好的原石，不知怎么，其中一块突然顶端滚落，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咔嚓一声，就这么摔成了好几块。 楚军微微皱眉，蹲下一看，这块巴掌大的原石已经四分五裂，可里面尽是灰白色，连一点其他颜色都没有，就连他这个外行都能猜到，恐怕是一块如假包换的废石。 越看心里越是打鼓，这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啊！不好意思，这块石头算我的！”谢海军也是一愣，心里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尤其是担心楚军突然反悔。 这可是他开始营业之后，第一笔大买卖，要是放走了楚军这个大客户，损失真的不小。 谢海军从楚军手里把那几块碎石头拿了回来，转眼就扔在了旁边一个破纸箱子里，说起来这些石头都是成吨批量购买的，最起码成本并没那么多钱。 小心的观察着楚军的表情，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有点不太好看，挠了挠头：“现在从新算一下哈，一百一十三块，既然兄弟这么有缘，我再给你打个折，零头全都抹下去，一共两万块怎么样？” 楚军深吸了口气，刚才出师不利，确实让他心里不美，可现在自己人都已经到了南杨，而且总算是找到了这家海军赌石店，不管怎么样，也只能咬牙硬上了。 “好，那就谢谢哥哥了，咱们这儿有什么手续吗？对了，是不是能在你这儿打磨，免费不？” 一听楚军这话，谢海军刚才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收回到了肚子里，豪爽的拍了拍楚军的肩膀：“签个协议就行，免费打磨，不过你这数量不少，得费不少功夫呢！” 签协议是双方的保险，都怕对方反悔，尤其是碰上那种赌石失败的顾客，有了协议更有说服力，楚军买的原石单价比较低，要是平常也就是随便交易了，但是现在两万块，并不是个小数目。 万元户这个名词，眼下虽然过了时，可也不是小钱，谢海军自然不会马虎。 转眼间，两万块钱易主，交易完成，也就是说脚下这堆石头已经属于楚军名下，谢海军和他爸爸谢大勇满脸的喜色。 因为石头个头都不大，用不上大型的切割机器，手持的那种小打磨机就能完成，把电线拉到了店铺外面，父子俩一人一台，两张工作台一摆，马上开始投入打磨工作。 滋啦啦的打磨声音，有些刺耳，不过这样也预示着能够很快出现结果，声音一响，不光是引来了不少顾客，甚至很多店铺老板都下意识的走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谢海军选择当街打磨的原因，能招生意啊！ “小谢，行啊，这才刚开张，就有买卖了啊！”旁边另外一家玉雕店的老板，叼着烟凑了过来：“不过怎么都是小石头？” “嗨，郭哥，这位小兄弟就喜欢这种，买着玩玩，运气这东西谁说的好呢！”谢海军嘿嘿一笑，头也没抬，倒是非常认真。 楚军可没有心思关注这个，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会儿看看谢海军，一会儿又瞧瞧谢大勇，看着他们手里的石头，在打磨机下，一层层的打磨。 第一步都是小心的开窗，哪怕是巴掌的原石，也必须如此谨慎，说不定一层表皮下面，就藏着夺目的翡翠。 楚军手心里不自觉的开始冒汗，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围成了一个圈子，很多人连中午饭都不吃了，全都盯着看。 一块石头，在谢海军手里慢慢变小，一开始动作小心，一边打磨一边观察，后来动作变大，转眼间变成了一块废石。 有点尴尬：“兄弟，这块不行，不过别急，咱这边这么多，不会全都是这种石头的！”谢海军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嘿嘿一笑。 “没事！继续！”楚军心里一抽一抽的，扑通扑通一阵阵的心悸，尤其是看到谢大勇手里的石头同样是废石之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艹，这小子脑子有病吧？买这么一堆废石头！”当谢大勇和谢海军父子俩，连续废了十多块石头之后，外面围着的人群里，已经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懂个屁啊，人家这是有钱，玩的就是个乐儿知道不？你没觉得挺好玩？开一块废一块？”旁边的声音更是刺耳，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 “妈的，我要是他爹，肯定扇死他，完全就是个败家子！”人群里一个老头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显然被气的不轻。 “冷静！冷静！”楚军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放松，眼下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外面围着的人群也换了一拨又一拨，不过那种令人不爽的奚落嘲笑，讽刺自己脑子进水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现在最起码已经有四五十块石头明显作废了，其中倒是有四五块还算有那么丁点颜色，只能算是普通的货色，投入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谢海军现在是满头大汗，一开始还能时不时开口说句话，到了后来，一声不吭，就连他爸爸谢大勇也是如此，这不光是顾客赔钱的问题，一百多块石头，屁都没开出来，这不是砸招牌吗？以后谁还会上门赌石！ 运气这东西，很有些迷信色彩，不会轻易扭转人们的印象。 楚军现在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背在身后的两手，死死的攥着拳头，手里全都湿漉漉的汗水。 “爹哋，咱们走吧，我不想看见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来自香江的父女俩也站在了人群外面观望，叫做雪儿的女孩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显然对于楚军还是耿耿于怀。 “好吧！”中年人点了点头，刚刚在外面站了二十多分钟，现在也没有了什么兴趣：“那咱们现在回酒店！” 父女边说边走，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嗷的一嗓子突然响了起来：“出了！出了！出翡翠了！” 外面围着的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吸气声不绝于耳，一片一片的：“我艹，还真他妈是块翡翠啊！” “这小子发财了！你瞧这成色，这光泽度，绝对是块好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