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梁如今很盛行一句俏皮话：郑和发现新大陆，沈姨看见手机。有一天，何东的妻子到市场买菜，看见有人在路上站着，手里拿着个板砖那么大的黑东西在讲话。她看着觉得很奇怪，于是就去问：“同志，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那个人瞟了他一眼，讲：“这叫手机，不知道吧？”沈姨到家就给何东说这个事，何东也不清楚。没有几天媛媛回家，才给老人讲：“这是新产品叫移动电话，又成为手机。那个特别贵，要好几万呢。”何东听后，谈了口气，慢慢的摆摆头，可没讲一个字。
侯涛私下给李新疆：“社会再传，讲鹿书记和那些老板关系非同寻常啊，这里面肯定有道不明的事。尤其是说了关先生同罗大仙，让人乱想。他的感觉，就是说鹿书记拿了他们的钱，鹿书记的那个手机，社会就有很多传言。”
李新疆庄重的讲：“侯驾驶员，这样的没根据的传言，我们不能信。哪怕听见了，我们也要大胆的制止。我们是鹿书记的人，也是最清楚鹿书记的，要有意识去保护鹿书记形象。可是，如果没有必要，也不用跑出来辩解，这回让人觉得无事生非，反而成全了别人。”
侯涛讲：“对的对的，我也就和你说说。你觉得时不时可以给鹿书记汇报一下？”
李新疆讲；“我看就不必了吧。作为领导，他做的很难得到每个人的认可，有点传言也能理解，没有必要汇报，给鹿书记找不痛快！鹿书记很忙，不想为这样的事分心。
这样的传言李新疆很早就知道了，更有甚者信都送到了上级政府。不仅是这点，还讲他和好多女的都有关系，那个死去的彭柳是他的最爱。鹿兆国自己肯定清楚，可没有放在心里。有次上面机关派出工作组来调查，鹿兆国和他们聊天，有一次提起那句名言；“有人告的干部可能不是好干部，可是没人告的干部一定不是好干部。”丁书记觉得很在理。
鹿兆国以后在公共场所也说这样的话，李新疆性这里听出来了感觉。仔细品味，这句话很是微妙。即使有人去告干部，那个干部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一样的告，怎么辨别好坏？这个就搞不清了。微妙就是在这个辨别不了。
省报社的本区记者站周站长受命到鹿兆国的工作房间来，李秘书长和李新疆在一起。鹿兆国把这个每个干部怎么样给公司做后台，有理有据的解释了一遍关于促进发展这个事做了重要讲话；“这事，我们政府很看重的，政府也做了表率作用，全市整体讲还可以。可是有部分干部做的还不好，极少数干部对这个措施没有搞明白。那没我觉得可以搞一个大型活动。给老百姓一个好的言论方向。李秘书长你来做主，在政府办、行署、还有记者站各个部门去找人，想出具体的方法来。
听了鹿兆国的讲话后，李秘书长把周站长和李新疆让到自己的房间，三个人先想想，拟定一个大体的框架，然后再让相关部门来充实。
“想一想，想一想嘛。”李秘书长讲。
周站长讲；“服从李秘安排，服从李秘安排。”
李新疆也讲；“我也是一样。”
李秘书长讲：“那行。我觉得，此次报道，应该要有具体方向，要在形式上有轰动效果，筹划必须要有好的安排。如今的问题所在，这次促进发展活动大家都知道，可是真正实施，就没有那么让人放心。那么讲，第一要以鹿书记的名字，作一个有关的文件有理有据的表示肯定这次活动。这个让政府办和报社组织。然后，再写一个新闻稿，讲政府的领导干部和工厂老板拉关系，帮助他们出谋划策解决问题。这个事由行署秘书和记者们来写。省日报就发表这些，不要多。给新闻单位的相关联系，就由周站长来搞。《东梁晨报》，登了这两篇，可以多发表一点。我是这样想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周站长表明同意：“我们依听李秘的来。”
李新疆讲；“如此做很合理。”
李新疆觉得，李秘书长尽管讲话不是很清楚，还很难得拼出这些办法，可他找问题还是很准确，安排的很合理。领导干部的说话中的错误，李新疆都见怪不怪了。
李秘书长讲：“好的。小李给那些部门讲一下，第二天早上九点在政府开会的地方准备个会议。”
李新疆和周站长清楚后就走了。出来李秘书在房间外，周站长拉住了李新疆到旁边，讲；“我不好给鹿书记和李秘书长说，你看怎么讲一下。报纸肯定要登，可是省日报那里要表示表示，记者站经费不多那不出来。”
李新疆讲：“这个我懂，依照以前的来，我给李秘讲，不要给鹿书记说了。”
大半月后，两篇新闻稿在省日报都刊登了。首先是鹿书记写的稿件《大胆的给敢于吃螃蟹的人提供条件》，这篇稿件有理有据是个好作品。没有多久，省日报又发表了标题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东梁政府和公司老板交朋友，给发展谋出路》。
鹿兆国最近得到了一个检举信，主人就是罗大仙。心事李新疆打开的。普通的信件，如何办，李新疆都带他办了，不用给鹿书记看。可是这封检举信事关重大，他没权处理。信上说罗大仙的三个事情，第一挪用公款；第二生活不检点；第三不会做生意，致使公司没有利益收入。每个事件都有理有据。落款是物流公司工人王贯中。这是鹿兆国很棘手。刚才报道讲政府领导和公司老板结交朋友，他还亲自写了新闻报道稿。这是可以接受的。可是那篇文章里还有鹿兆国和罗大仙结交的动人场景。鹿兆国不清楚是罗大仙触犯了工人，或者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他感觉这件事是向着鹿兆国的，似乎还有更可怕的背景。鹿兆国看见这封信是打印的，这表明写信的人肯定写了很多封，那么另外的干部也可能收到。这样就更不好办了，没处理好其他领导情绪，很可能要出乱子。并且可能有人琢磨他的想法。想了好久，他就写到；
交给纪检局。对于这样的举报信对待要小，要认真处理，又不能胡乱办，又要起到安抚私企，不能扰乱当事人。
这是个很考人水平的答复。字间的含义没有给人袒护的意思，没有能找出毛病的，可是明白人一看就懂这这里里面讲的。可没有人觉得这个是某种指示。那“对于这样”是关键之处。这表明鹿书记对于这样的事情很上心，这个回复对一般事件也可通用。你讲鹿书记和罗大仙之间有某种联系，可是鹿书记在罗大仙的事一点交情也没讲，仅仅是一样的事件回复。
偶尔，鹿书记写的是很么意思，很难从语言中表露，李新疆能够理解，但不在鹿书记跟前讲明。于是他招来办事人，将鹿书记的答复给他们，还要再重申一次。这个嘴说的是按照答复来的，不多一个字，可是来的人就能领悟到。说话就是这样微妙。李新疆的这个本事，很受鹿书记的欣赏。如今这个有关罗大仙的答复，李新疆肯定能够领会其中意思。可是这个回复不会给李新疆拿去的，必须让政府办的人按规定送去。李新疆感觉纪检局的干部肯定能懂。李新疆也愿意罗大仙出事。
没过几天，纪检局的同事去鹿书记房间报告进展，将：“物流那里没有王贯中这人，这个顶多是一个没留名的信。这样的检举信，我们天天都会得到很多，基本不会派专人负责。没有那么人！问问鹿书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缓缓？”
鹿书记讲：“这个权力是你们纪检局的。不留名的乱讲，这样的作风不好。原来我们认真对待，很多好干部就让这样的检举信给吭了，出了很多错误的案件。这样的错误我们一定要谨记。我还是觉得，有人告的干部可能不是好干部，可是没人告的干部一定不是好干部。”
纪检局的人离开后，李新疆有事请示。鹿书记依然在讲着：“王贯中，怎么就出了个王贯中呢？”
李新疆听见了，脑袋一转，想到，讲；“王贯中是不是去的同音字啊，这肯定是封不留名的检举信。如果有证据，干嘛要不留名？不能相信。”这句话很合乎鹿书记的心情。
没想到，仅仅是过了三个月，上级技监局就罗大仙的事做了指示，要东梁的纪检局全力负责。就此看来那个写信的人一定要扳倒他。那么已经是这样了，就不能由他发展了。政府的领导干部在听过市纪检局张纪检员对于这事的报告后。鹿书记当场表态，讲：“要切实从实际出发，按照法律查处。”
罗大仙得到了信息，就到鹿书记那里去诉苦。鹿书记讲；“你如今不要到我这里来，我愿意接受你是无辜的。政府还会帮助你的，可你真的除了是，那就不能掩护你。藏是藏不住了。政府一直以来帮助你的事业没错，可也没有让你瞎搞。所以在我来讲，愿意相信叫你是清白的。”
翌日，罗大仙就被收监了。鹿书记给张纪检员讲；“这个时间涉及面很广，政府特别重视，你有情况就给我们联系告知进度。可依法讲这是不合适的，可我不会来打扰你们自己查案。”当然，自把罗大仙收监后开始，张纪检员天天都要去鹿书记那里汇报一下。
检查越来越进入。七八天后，鹿书记在政府部门主管会上发言说；“有些公司老板，金钱心太重，生活奢华，还有更加可恶的，在生产过程中，不讲究现实，依靠求神问挂来做决定，真实无稽之谈！如此做，这个公司不垮还真的让人觉得意外！”
鹿书记很生气，很严厉。开会的人就讨论说：这次罗大仙栽了。李新疆不清楚办案的进程，可觉得鹿书记这样直接说罗大仙迷信的事，你原来不是也信嘛，还请罗大仙算过，而且你们的交情还不错，但还这样说，有点不实在。可是这仅仅在李新疆的心里一瞬即逝，没有耽误到他对鹿书记的敬佩。他很早就看过一句话，讲：不要用世俗来看待一个官员是很白痴的。
鹿书记看会的同一天，罗大仙就被缉拿归案了。同时，鹿书记给李新疆讲：“给关先生打个电话，他来我这好多次，我都很忙。你给他说，今后的事情，可以先给你说。”
李新疆清楚卢书记的想法。罗大仙的事，搞得整个地界都不安静。有传言讲罗大仙案不是个例，在暗地肯定有后台。听到的有讲，有你能如何？这样的事你经历的不多啊？又讲，每个人都知道他脏，可是你怎么扳倒他。别人要的是根据！再说了你到哪里去检举？找谁去？他们都相互帮扶着呢！别人还当着全市人给上级领导拨电话，你还不明白啊？别人背后是有人的，那是兄弟！首都都有关系！首都？上面那个是，首都可能不是吧，那些都已经退休了，还能干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些退休干部，是已经下来了，如果他们愿意还是可以一个市领导爬到上面的。他是明白人，那些退休的人，天天没事做，他偶尔去那么几次，给报告报告工作，他们的心里就很舒服。不要他说，他们就会去给他做工作。这样的事以前都没有干过。
各种各样的传言经过好多方法到了李新疆那里。他觉得鹿书记那里肯定是知道的。可能鹿书记那里听到的已经修改过了，和他听到的没有那么尖锐。这是鹿兆国当领导以来最难过的时间，李新疆也很忧虑。但鹿兆国任然一幅漠不关心的态度。还是李新疆的舅舅说的很有味道；“别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几封检举信就能将他扳倒？这些人真笨。”舅舅讲这时，刚刚喝了点酒，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李新疆这些日子帮鹿书记忧虑，于是记起舅舅说的，知道这种状态像一个理解大道理的人样。可能舅舅说的是真理。这个让他想起某人的人说过一个理论。讲的是地位低的，那么犯了错就特别让人紧盯着，当然政府地下的人不能犯错；位高权重的人，一点错误在他们身上就可以不计较，这样的大人就不怕犯错，即使犯错了也犯的很不一样。地位低的人过日子就是为了生存，讲句不好听的话上面是嘴下面是鸟，那么鸟犯的错就是大错，要定罪的；但地位高的人存在就是治理国家的，他们和女人有关系那么就是鸟大点事。国外就讲，官员歇息的方法就是和女人上床。
这个时间点，鹿书记和关先生这样的人来往确实应该讲究一点方法了。李新疆正要给关先生去电话。可是刚拿起电话，就立即搁下了，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感觉不能用公用电话。他想起了昨年上级财贸公司的朱主管的事件。朱主管因为收受贿赂的事被抓了，刚开始怎么样都不认罪。后来纪检局的人将他和他老婆、小三这几个月的通话录音放给她听，朱主管就认罪了。李新疆刚开始听见这个案子，感觉背后凉凉的。从那时起，他就养成了一个好的方法，不用办公电话说私事。他搁下电话，从侧门到了街上，用一个公用电话。
“关先生啊？是我，知道是谁吗？”
“嗯嗯，清楚的。”关先生知道了，可未提李新疆。
李新疆觉得关先生很老辣，讲：“老板很忙，你如果找他，我带他吧。”
关先生沉默了一会，讲：“在今天夜里九点在红蜘蛛歌舞团南六号房等你！”
“嗯。”然后放下电话。
李新疆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刺探情报，让人觉得很兴奋。盘算着，如果他作公关也能做好。正想着，走在去政府的路上，假装没有什么发生一样，看看时不时引起别人注意。
红蜘蛛歌舞厅是关先生地下的产业，现在在东梁也是比较好的消费场所。为了那些必须有的礼节，李新疆迟到了一会。关先生已经恭候多时，将两只手亲切的拿过去了。另外两位女人，一个是宏成集团的公关部主管管微，三十出头，李新疆知道；旁边的女人李新疆不认识，不知道年龄，可长得有点像林志玲。
关先生讲到：“这位是满满，满意的满；这位李先生。”
李新疆感觉满满这个名字很怪异，想笑，可由于不熟悉就，这样有很没礼貌。
关先生给大家说着：“都随便点。”
满满依偎过来，“李先生是想唱歌或者跳舞呢？”
李新疆的感觉很刺激。歌舞厅他以前来过，可都是很庄重的场合。和现在一样有人专门负责他，这是第一次。满满很美丽，全身都散发出诱人的味道。盘算着如果太害羞，难免没气度，于是站起来和慢慢跳舞去了。
“那从此之后随时来找你啊？”舞厅里灯光晃晃，满满的眼睛泛着绿光。
“当然，必须可以。”李新疆回答到。他没想到满满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以前人都是开口问尊姓大名？在那里当官？
李新疆像被柔软的风包裹着，在迪厅里跳来跳去。这个事他之前没有的感觉。
“你跳的真好，满满。”
“不管怎么你李先生觉得不多就行。”
“怎么叫满满？好特别的称呼。”
“你很好奇吧？很有趣的，我等以后再给你说，可现在不给你说。”
再后来，李新疆一直都和满满跳舞，仅仅是和官位跳了两只，那是出去礼节。管微是关先生的。
到了欢快的节奏时，关先生讲：“你们两位女士去玩吧，我就不陪了。”
李新疆讲：“我也不适合这首。”房间里仅剩他们自己了。关先生讲：“我去张老板那里也没别人的事。罗大仙落网了，我担心他撑不住乱讲。”
李新疆讲：“不用担心。他的是，老板始终握在手中，不会有事。”
关先生十分操心的样，讲：“好，那就放心了。”
李新疆讲：“老板很担心你。如今的社会环境不是很单纯，你要万事留心。这都是老板的想法，如果遇到事你直接到我这来。”
关先生感觉称是：“嗯嗯，以后全靠兄弟了。”
欢快的歌曲放完了，他们停下了刚才的话。关先生笑笑讲：“满满如何？还在再开放一点。”
李新疆全身一热。这个时候两位女士到房间里来了。满满缓缓的，走到了李新疆身旁。
翌日去办公室，鹿书记讲：“碰面了吗？”
李新疆讲：“碰过了。”
鹿书记没有在说话，仅仅是晃晃头。
吃过午饭李新疆的寻呼机响了。回去电话，是满满。李新疆感觉很诧异，讲；“你好你好，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号呢？”
满满高兴了一会，讲：“我能偷啊。”
李新疆讲：“我如今很忙，等十五分钟我再回给你。”
十五分钟后，李新疆用侧门旁的电话给满满回了电话：“有什么事啊，满满？”
“你满满，满满的叫，让我的心好激动。我才不愿意叫你李先生。我能叫你新疆吗？”
李新疆额头渗出冷汗：“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还有其他事没？”
“有事才能来找你啊？你同意我可随时到你那玩的啊。”
“对的，对的。”
“今天吃过晚饭能去玩不？今天是星期天啊！”
李新疆思考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满满笑了笑：“哎哟！李新疆讲：“那行，什么地方见？”
“那就在‘白雪公主’吧。”满满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