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年,苹果岭上的苹果树都被砍完了。何东觉得好奇怪,就问砍树的工人为什么。工人将:“有干部说苹果树好看,可是不值钱,要全种上桃树。”

何东火大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这些人讲都没讲一下。他偏爱苹果树,仅仅他自己的喜好。他们想要有经济收益,改成桃树没有不可以,可出于礼貌的问候一下啊!

何东愤愤的讲:没有了苹果树还能叫做苹果岭!

吴理权也听到讲,苹果岭要种上桃树,感觉这是件很特别的事对何东,给媛媛说:“过些日子我们回家去看看爹,他现在很不爽。”

媛媛讲:“是该早些日子回去了,仅仅是不清楚砍光苹果树,爹如此难受!”

吴理权讲:“你对你爹还不他理解。他现在就是传统的古代诗人感情,可能是他退休了不太接受则个事实的原因,我不好说明。以前的古人都是这样种树抒发自己的心情。我觉得可能你爹种这个苹果树也是一个道理,如今要砍了苹果树,没有和他提前讲明,他肯定不好受。”

媛媛仍然不明白,讲:“那爹不是很封建,讲苹果树当成了他的幸运树!”

吴理权讲:“也不全是这样。”

他不和妻子再讨论这件事了。可是他很早就想过这问题,他觉得不管是谁,种上自己偏爱的树木,觉得很有感觉,这中间实质反应的是他们的一些看法。古代文人,都是以儒家教义那样,总是觉得自己很清白。他们种上些树,给自己的树立起一个标榜。可他们和现如今的事实格格不入,可能他的言行和内心想法不一致。也就是说做官的,越是文人气息越是难当大官。吴理权将自己想的和何东以比照,感觉很吻合,又觉得不太像。

没过几天,吴理权全家回到了苹果岭,但他们没有看见一棵树。桃子树也没有种上,整个山都没有树。刚到房间,吴理权立马就看见到了墙上的那副《苹果颂》的诗,还题字。这让吴理权觉得很突然。他明白何东偏爱苹果树,但也没有画过苹果树。画那些昆虫类也不是他的优点。写写诗文,也都是男女之爱的事,这也不是何东的个性。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本何东是有用意的,这也反映出他的心境。含义是人都到了什么地方?大家向着有权利的人去了。可何东依然在那里看笑着。

这幅画仅仅就是吴理权能看懂。看着墙上的这幅画,吴理权也心生怜悯。由他想,以前画的都是很孤单很凄凉,可现在的画都是一些自我安慰了。

吴理权看见了以后自己的结局可能不会好到哪去。他对做官没有多少留恋。做官仅仅是大家之间的像话虚假的笑脸。他曾想过去经商,做生意的朋友也劝过他去做买卖。可他考虑了很多。他明白,自己真的辞官了,也会是不知道人情到了哪里。很多朋友将不再是朋友,还要给那些主管单位奉上笑脸,用自己辛苦挣的钱养活他们。这些他没办法办到。没其他出路,进是一条路了。他也很多次的考虑过,他走到了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吴理权在他家里呆了一晚然后就会自己地方去了。家里闹腾了一时又安静了。何东不愿意将眼睛看到窗户外面。以前很有风味的苹果岭没有了。少了苹果树的修饰,家前的院子转登也少了些人气,变成了死寂。呆在这里就像是监狱!

他现在已经讨厌了平时的书写。讲平时爱好看成一份工作,终将成为负担;讲爱好看成仅有的事,那最后沦为苦恼。没有事做,一直看着这几张新闻。偶然看见一个退休干部死亡的公告,只有卡片一点大小,放在全版的一个小角落里。这是好久以前的新闻了,看来看去好多遍了,都没有看到。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就像这样,像秋天落叶一样,悄无声息的落下。何东慢慢阅读这个公告,仅有的百十来字,评不出什么言论,人的生命向来都很虚假!他不知道这是谁,可是他觉得,认得一生,不管他多么庞宏,还是多么狭小,不仅仅是这百十来字能够说清楚的。但是规定,这是对一定级别官员的特遇。何东到现在才觉得有些悲凉。他给妻子讲:“如果我比你先过世,你一定不要让家人到报刊刊登公告。那区区几字,是对生命的亵渎。我不担心被人忘记。我何东也不是什么圣人。要静悄悄的走,和回家没什么两样,不要给谁讲。”

妻子表情担心的看着何东;“你现在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大白天的怎么说到这个了。”妻子没说几句,就强作欢笑讲了很多笑话。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担忧的。传言老人如果常常把死提起,不是好的征兆。

何东天天都被这个地方苦恼,可是没其他环境可以换。年纪到了,有一种想回家的感觉。这不是何东的老家,也不是妻子的老家。他们偶然有点四年家乡,可是在外上班几十年,家乡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接受他们,和老家人都产生距离。想家了,这个感情很虚幻,不实际。哎,做官一生,最后一个合适地方都没有呢!何东摸摸脑袋,责怪自己:不该想那么多,不要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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