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很惬意地度过了一些时间。有一天，突然看到《东梁晨报》上刊登的一个有奖征集，他的心思又胡思乱想起来。以前那座建设银行办公大楼建成，并向全地区征集“钱财大楼”几个字，如果作品被采用将会得到贰万元，如果当时者有意向，还能够到建设银行上班。
这个征集报道妻子很早就知道了，她觉得这有点奇诡，就有意收了起来。但何东每天报纸连着看，很多天都在问这张报纸在什么地方。妻子没在意的说，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可恰巧韩嫂很认真，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何东看见这个报道后，就明白这是妻子故意藏了起来。看着妻子的关心，他觉得自己很让人感到怜悯。以前，但凡是有些实力的公司，就会到他那里来要题字。他清楚这些人只是借故和他拉关系的，也不让他们觉得难堪。只要是来要，基本上就写了，没有要一分钱。就有传言说政府领导写多了毛笔字，那么久不值钱了，可他不以为然。讲以前老先生给过菜市场提过词，更何况他何东没有那么尊贵呢。但以后，他就渐渐看出中间的道理，就不给别人写字了。他给宏成集团是封笔之作了。在后来，快要到退休前，还是有人过来找他题字，他都拒绝了。可是现在建设银行做起了有奖征集，这不是很有蹊跷嘛？
退休官员老周，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明就里，人都叫他是少根筋。少根筋老了月活越有想法。有一天，就到何东家里，给何东做工作去参加征集。缺根筋有特别热心，不清楚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征集的起源。原本是建设银行朱领导到政府请鹿兆国写字，可是得到回答是：“钱财大楼是和金钱有关系，还是不要让领导提名吧，就搞个征集吧。”
何东当然不去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清楚了这个事情的缘由后，他也能理解，可是暗地还是不舒服。当天夜里，建设银行朱领导到了何东家看望。进屋后，手了很多客气的话。
在何东的脑海里，老何还是位很不错的人。他是不是为征集牌匾的事不好意思啊？聊聊很久，朱领导真的提到了这事。他讲：“我本事脸面，去让鹿书记写字。原想鹿书记会推让，让给您何书记写。可鹿书记这么一说，我万万没有想到。”
何东笑着说：“老何啊，你可不能在我这说兆国的不是啊！兆国的想法是好的。让我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征集，更是在我们这个偏远的地区的一次思想进步！您可以给报社讲，并给这个征集活动在搞一个研讨，让所有人名都看重文化、认可人才。”
朱领导奉承道：“何书记就是看的比我们清楚一下，当官的就是当官的。”
征集这事原来就是件很小的事，可却由于何东作了指示，银行又出得起那个钱，《东梁晨报》于是就专门搞了一个版面，每次参加的书法都刊登出来，而且还有评论员讲稿。何东很注意这些毛笔字，但从不看评论员写的话，是他的意思也不看。刊登了一把月后，最后找到了最好的毛笔字。得到第一名的是一位老师。何东看了看这个人的简历，感觉很熟悉。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曾经和这个老师交流。以前，何东还在位时，那些自认为子还写得不错的人纵向和他以书法的名义和他交流。有次，一个乡下的老师给他来信讲明自己的情况，想到城市中上班，讲了很多理由，并写了几个毛笔字，还在落款请何东先生指正。字写得还是不错，何东心里舒服。可最后的落款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就在信上批示；乡下学校也需要老师。然后就交给下面人了。
如今这位乡村老师不仅得到了钱还有了好工作，真是喜从天降。世间的事总是让人摸不透。
征集牌匾的事情让何东心里很不舒服一番，可也没多久去就过去了。但是鹿兆国说的话被他听见，让他很恼火。传言，鹿兆国有一次在大会上说要增强干部的另告能力，指示各个领导干部要多多学习，丰富知识范围。不光有自己的特色，还要在各个方面都懂一点，重点是社会建设方面，不要仅仅局限于自己的一技之长。鹿兆国这句话本来是很好的，可是何东将他之前的征集毛笔字联系在一起，觉得这其中必有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