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晏子脸上露出高傲的笑, 对手下人的奉承极为受用。

“晏子哥,明天是那郑晖的十八岁成年礼,郑家大肆操办,连咱们都被发了帖子,咱们去还是不去?”

南宫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转为狰狞之色,“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去? ”

这一两个月,南宫晏子憋屈无比,活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对头的阴影之下,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况且,郑晖的生日宴会,霍婷婷肯定会出现。想到这里,南宫晏子的内心一片火热。

……

郑氏集团和万宝集团被以南宫家族为首的各大家族们联合施压,处处为难,因此导致目前两大集团的股价大跌,这样下去,他们离破产不远了。

郑卫国得到郑晖从海港市拿回的绝密文件之后就没了动静,郑晖却是老神在在地在家休息,丝毫不担心。

郑卫国的生意头脑不是现在的郑晖能比的,这种隐忍和低调,在郑晖看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郑家和万家此次患难与共,日后合作将会更加紧密。郑万两家联起手来的反击,不爆发则已,一旦爆发,淮水市没有几个家族能够承受得起他们的秋后算账。

这也是一个看清人心,重新为家族选择伙伴和合作对象的绝佳机会。

当然,郑卫国也有更大的野心,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发展郑家,使得郑家的生意和势力更上一层楼!

尹乐会所,这是郑家的产业之一。郑家大少将在这里开生日宴会,郑氏集团的困境没有影响到尹乐会所的正常经营和运转。

这两天时不时有看上该会所的所谓大老板前来接洽尹乐会所负责人,提出低价收购。

郑氏集团急缺资金,郑家很多产业都是被人以这种方式软硬兼施吞并。

令人惊讶的是,郑氏集团对尹乐会所看得很紧,甚至有一家族提出了一个相对公平合理的价格,也未能从郑卫国手中把这家会所拿下。

外人看来,郑卫国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郑大少要在这里开生日宴会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若是这时候把会所卖了,丢的是郑家父子俩的脸面。

郑晖作为今晚宴会的主角,下午的时候就赶来了这里。郑卫国这种看似不顾大局,死要面子的做法让郑晖心里很感动。

郑卫国先是父亲,然后是商人。重视亲情胜过自己事业。这样的家,比起那些冰冷无情只讲利益的大家族来,多了股人情味儿。

尹乐会所顶楼一处包厢内,郑晖正躺在床上享受两个高级技师的按摩,不时发出舒服的怪叫声。

这两个高级技师经过国外的专业培训,在尹乐会所工作,卖艺不卖身,长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更难得的是,两人的长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她们是一对双胞胎。

郑晖的叫声让姐妹两人脸色羞红,累上加累。

若是郑大少对两人有那个意思,这对姐妹花估计不会介意为郑晖献身,成为郑大少的女人。

然而,郑卫国对郑晖的管制无孔不入,有两次郑晖被伺候的舒服了,差点忍不住提枪上马的时候,就有人以郑卫国的名义客气而又不容拒绝地把两个美人儿带走了,这让郑晖郁闷不已。

郑晖正在享受着美女的手艺,而负责郑晖生日宴会的,是郑卫国的贴身秘书——张秘书,还有从小到大照顾郑晖饮食起居的冯阿姨。

“郑少,您要不要下去看看今晚这宴会的布置可符合您的要求?”

张秘书站在帘子外,听到郑晖的叫声,脸皮抽搐,问道。

郑晖此刻心情不错,闻言,暖洋洋的声音响起,“张叔辛苦了,不过这看看嘛就不必了,不过是一次宴会而已,这么大费周章花心思的,没这个必要。”

张秘书道:“郑少倒是性情淡薄,不过今晚的生日宴会不管是对您还是对郑家来说,都非比寻常呢。举一个小小的例子,过了今天,郑少也就成年了。郑总那边曾说过,在您成年之后,对您生活上的管制会适当放松,比如现在伺候您的这两位,郑少若是想,没人会不识趣地再来打扰您的……”

郑晖的怪叫声停了下来,张秘书的话让他愣了半天都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那双胞胎姐妹正给郑晖按摩的小手停了下来,娇羞地低下了头,略带期待和挑逗之色地看着郑晖。

“这张秘书平日里正经得很,能说出这种话来,看来和我那老子一样,是个假正经!”

郑晖心里腹诽了一句,感受到两女火热的目光,略有些吃不消。他从床上坐起,略带调侃之意说道:“张叔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今晚会来这里的,怕是绝大多数都是抱着看笑话和砸场子的心思,我爸对此有何安排?”

张秘书脸上浮现欣慰之色,郑少能未雨绸缪想到这点,的确是成长不少,不枉郑总多年苦心,总算后继有人了。

不过,张秘书的回答却让郑晖心里骂翻了天。

“郑少,郑总生意繁忙,把此事全权交给您来处理,宴会开始后不管什么情况,郑少都必须顶上去。”

郑晖磨牙,穿上外套,不理会那双胞胎姐妹幽怨的眼神,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张秘书,磨着牙,怒声道:“这是他的原话?”

张秘书看了郑晖一眼,不顾郑晖黑黑的脸色,点了点头。

“嘿嘿,随便我怎么折腾都行?”

郑晖问道。

张秘书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郑总对您只有一个要求,只准动口不准动手。”

郑晖脸色更黑,“别人指着我鼻子骂我也要忍着?要是别人先动手,又该怎样?”

张秘书却像早就想好了答案一样,毫不犹豫回答道:“您可以骂回去,但是不准先动手。”

郑家大少的生日宴会,十八岁的生日,也是成年礼。郑卫国担心自己儿子脑子发热这才给他套上紧箍咒。

郑家现在处境堪忧,但郑大少的这个生日宴会,不管出于什么心思,该来的和不该来的人,都不会少。

想想看,名流云集,汇聚淮水市上层圈子的宴会上郑大少率先出手殴打客人,明天这样的消息传出去,郑晖的这个生日宴会不仅成为笑话,而且郑家的脸面也会因此被丢尽。

“我知道了,张叔你先去忙,让我先静一会压压火气!”

郑晖说道。

这火气,也不知道是对郑卫国的,还是对即将到来找茬的某些‘客人’的。

晚上八点,尹乐会所停车场的豪车逐渐开始增加,持着请柬的客人们陆续来了。

富丽堂皇的八楼,几百平米的大厅内摆了几十桌酒席,有专门活跃气氛的礼仪主持人在,倒也不显冷场。

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郑氏集团下属各个公司的高管和现在仍然还依附于郑家的小家族们最早到来,推杯换盏,场面逐渐热闹起来。

先来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强颜欢笑,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愁容。

郑家这颗大树摇摇欲坠,他们的好日子也即将到头。现在还和郑家站在一起的,要么是死忠,要么是和郑家唇齿相依,是共存亡的紧密关系。

这种担忧的情绪,是对自我前途的担忧,也是对郑卫国郑晖父子两人的担忧。

郑晖没有露面,郑氏集团只出来了一个颇有分量的张秘书,在招待身份要紧的客人。

九点过后,有重量级的人物到来,淮水市上层圈子,商场和官场上的大佬们就像是约好了一样,赶在同一个时间点,几分钟之内,进去几十个人。

这波人都带着贺礼,脸上表情淡淡,矜持而又客气。对郑氏集团说不上有敌意,但绝对不是可以以交情论交集的善茬。

总有那么一些人,因为身份和所处位置的特殊在家族博弈中不用选择站队,只要能给他们想要的利益,大家皆大欢喜。

这些人来此,就是为了探探郑家的虚实,等着看好戏的。

郑晖被张秘书请了出来,他态度谦和,礼节上客气地对来宾表示感谢。

郑晖表现的无可挑剔,纨绔脾性一点都没有发作。

可以不得罪的,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而让人心中不愉快。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些人就有用得着的时候。

这是大家族的处事之道,只要不是敌人,和气生财。

十点钟,尹乐会所门口充当门神的郑晖的四个保镖进来了一个,郑一找到郑晖,在郑晖耳边低语道:“郑少,找麻烦的来了!”

郑晖从一群宾客中挣脱,放下酒杯,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眼神从之前的温和转为凌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势!

郑一看向郑晖,接触到郑晖的眼神,心底一颤。

那是一双带着邪意的眼神,表面看起来平静,但隐藏的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郑大少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对即将上门找茬,在自己生日宴会上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他自然不能容忍。

不管来人是谁,只要对自己有恶意,郑晖都把这类人彻底归结为敌人!

“通知郑二他们,不管来了多少条狗,都给我放进来!”

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想要打自己脸的就是恶狗,郑晖这话没有把来人一概而论。

郑一点头,摸出手机打电话。

几分钟过后,八楼大厅门口,郑晖目视电梯门开,从里面出来了一群年轻人。

“郑少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带着贺礼前来,是诚心来祝贺你生日的,竟然把我们拦在门外那么长时间?”费天宇一看到郑晖,立即出言指责,声音颇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来的人以南宫晏子为首,身后十几个跟班都是淮水市大家族颇有潜力的年轻子弟。

郑晖没有理会费天宇,看向南宫晏子,眼神玩味,说道:“南宫晏子,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今天你能来,我倒是很意外呢?”

费天宇额头青筋暴露,郑晖的无视让他受到侮辱一样,正要出口再说,南宫晏子一个眼神递过去,顿时费天宇只能很不甘心的低下头,不敢违逆南宫晏子的意志。

南宫晏子深深的看了郑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一种俯视和怜悯的目光看着郑晖,说道:“我好得很,有劳郑少挂心。人生处处充满意外,遇到挫折也没什么,倒是某些人,若是失了后台,少了飞扬跋扈的本钱,到时候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郑少你说呢?”

夹枪带棒,言辞犀利,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直接把矛盾挑出来。

偏偏这南宫晏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快意,表情高高在上。

站在郑晖身边的张秘书脸色一变,有愠怒之色,看了郑晖一眼,诧异无比。

因为郑晖丝毫没有流露出对南宫晏子的敌意和不快,竟然笑意盈盈道:“南宫少爷里边请,有话咱们待会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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