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别墅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冲进来三个人。

打头的长身玉立、风姿冰冷,好似挂在天边的一弯冷月,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装勾勒的他既冷酷又高贵,愈发的气宇轩昂,只是他脸上阴云满布,幽深不见底的黑眸藏着一股噬人的力量。

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虎背熊腰的保膘。

“你回来啦。”季望舒惊喜走上前,落寞的小脸因为男人突然回家而重焕神采,杏眼亮晶晶的,藏着很多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骆凉空没有应她,冷峻如神祗。微眯的眼睛直直射向对面正拿着他的拖鞋却手足无措的女人,凌厉且凉薄的目光一一扫过她的眼睛、嘴巴……最后定在她怀孕八个半月的肚子上,好似要把肚皮射穿。

季望舒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她从骆凉空的眼里读出了危险,本能的害怕想逃,可脚步终究没挪动半寸,甚至还状着胆弯腰递拖鞋。

手刚移开拖鞋,拖鞋却像长了眼睛突然飞向季望舒正低着头的脸,只听“啪”一声,拖鞋落了地,而季望舒的右脸上则印着一个不太明显的灰色鞋印。紧接着,她眼前的黑皮鞋绝情地越过她。

没有“对不起”,也没有“抱歉”,像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也像是踢拖鞋的人不是他,骆凉空径直往客厅走去。

季望舒整个人僵在那里,一腔因为丈夫难得回家而产生的欣喜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熄灭了,身体忍不住的剧烈颤抖。红红的眼眶里也全是泪水,但她却强忍着不掉下来,生怕因此又迁怒了骆凉空。

“去楼上穿件大衣,跟我去医院。”骆凉空背对着季望舒,看也不看她,沉着脸冷声吩咐。

一抹欣喜,徒然爬上季望舒酸楚的内心,她迅速直起身看着骆凉空,盈盈泪光里有隐藏不住的期盼。这股欣喜也很快替代了前一刻的苦涩:“那个,我昨天刚产检过,医生说,宝宝……”

话还没说完,就被骆凉空的冷笑声打断了:“你不会以为我想带你去产检吧?”骆凉空转身回看她,微勾的嘴角明显传达着“你真够自作多情”的嘲讽。

季望舒的脸色刷一下变成了惨白,手足无措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骆凉空好整以暇地冷眼看着她,轻蔑的表情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表演:“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跟你结婚、生孩子是我家人的意思,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反对。之所以要这个孩子,也是林缘缘得了白血病,需要脐带血来救命,而你又刚好和她一样都是熊猫血,血型相配,脐带血的救命效果会更好。”

季望舒如被当头一棒,无措的手脚顿时怔在原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扼住了,停止跳动。她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才蓦地回过神:“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似是不相信听到的真相,她边说话边摇头否定,声音明显颤抖着:“你骗我的,对不对?想用这些谎话骗我离开?”

“骗你?”骆凉空冷笑一声,突然欺身逼近她,紧捏着季望舒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花这么大力气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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